一起床,同房里的同改都祝福兼打趣我。我也嘻皮笑脸地应付着。(今天早晨难得大家7个人都同时起床,平时有4个人晚上7点要出工加工豆腐干,直到第二天凌晨4点左右,白天他们就休息。) 更有我的生活约方杨庆(我们在一起吃饭的)笑嘻嘻地问我:“出去准备找几个美妹陪你啊?” 我说:“我对这个都看得比较淡了,我在干那事的时候会想着你的。呵呵!” 他也爽朗地笑了。 我接着说:“我在想出去住哪个酒店。是海逸酒店还是大世界酒店,主要想游一会泳,好多年没游了。” 杨庆是二监区劳改犯的大组长,说得俗一点就是牢头。进来之前是某国际旅行社的一位主管,36岁,身高178CM,专门负责办理各种出入境证件。这次犯事也是因为工作上的原因,刑期三年。3月初才从一监区调过来。主要是因为他自身的条件较好,原来在一监区时有几位管教民警比较欣赏他,还有点关系吧,所以才能调到二监区来改造。这个人我暂且搁在这里,以后的文章会涉及到的,包括这里的诸多话题我以后都会详述的。 我劳动改造的地方是C市的第二看守所。整个所分两个监区,一监区关押未决犯(就是法院尚未宣判,案情正在审理中,可以称为犯罪嫌疑人吧。或者法院已经宣判但在看守所等待执行,要么是送往劳改场所去改造;要么宣判后剩下的刑期在一年以下,留在看守所服刑;要么是等待执行死刑),我们习惯称之为未决犯。二监区关押劳改犯,现在有种好听点的称呼“服刑人员”。因为是市级的看守所,主要接纳刑期在三年以下(含),初次犯罪,并且不是因为毒品犯罪的罪犯。在这里改造相比在其他地方,减刑要容易些,所里的条件也好些。这个所在2005年9月刚新建成,花了8000多万。硬件都还比较新。 平时大家都开吹些荤龙门阵,讲些桃色事件,已经习以为常。在这里很少看到女人,生理都比较饥渴。甚至有时看见个女警察都要议论半天,呵呵。有时探监日是个好日子,很多家属会来,再就是出去做清洁是个好日子,有很多女检察官和女警察会来。也只能用手解决自己的生理需要。不知道这种情况,广大男人们会不会了解。 我也不例外,有时让我想起张国荣那首“左右手”: 不知道为何你会远走 不知道何时才再有对手 我的身心适应你 没力气回头
*不知道为何你会放手 只知道习惯抱你抱了太久 怕这双手一失去你 令动作颤抖 尚记得 左手这一脸温柔 来自你热暖 在枕边消受 同样记得 当天一脸哀求 摇着我右臂 就这样而分手
#从那天起我不辨别前后 从那天起我竟调乱左右 习惯都扭转了呼吸都张不开口 你离开了 却散落四周 从那天起我恋上我左手 从那天起我讨厌我右手 为何没力气去捉紧这一点火花 天高海深 有什么可拥有 我好喜欢这首歌的,在我忧郁的日子里,我会轻唱、反复唱。男女之间的肉体接触有时还真不如自己的手。我曾经很疯狂地爱上一个女人,曾经不顾一切朋友的告诫,不顾家人的反对,不顾公司同事的眼光,固执地开了一家美容院,为了让她有份事可做。但是在我无助的时候,她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义无反顾地跟了一个混黑社会的小混混。我感觉我在她眼里象只蚂蚁一样那样微不足道。出事后连看都没来看我一眼。不说这些了,以后再谈吧。 我喜欢住酒店,尤其是四星级以上的酒店。那里的床好宽,不象看守所里的床只有1米2宽,上下铺;酒店里的被子每天都是新的,白白的;酒店里的枕头好多,我喜欢枕得高高的,然后怀里抱一个;最主要的是,酒店里不用做清洁的,纸巾好象永远用不完;我喜欢把窗户关得严严得,把灯开到柔和意境,脱光了衣服,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电视、睡觉。酒店的感觉和家的感觉真的有好大的区别,在酒店里我可以抛开很多烦忧,找回属于自己的宁静。 我也喜欢游泳,喜欢泡在水里的感觉。就象那句广告语:喜欢象鱼儿一样,游哉优哉!记得刚到C市的时候,为了游泳,到各家大酒店去看它们的游泳池。最后在海逸酒店办了一张年卡。那里的泳池宽4米,最深的地方有7米,主要是冲着深7米去的。 在洗刷完后,我叫来法海交代了一些物什的事情,把我在民警阅览室借的书籍让乾元帮我还。 法海是我的另一个生活约方,专门负责帮我们洗碗、洗衣服、打杂的。 乾元是监区负责编辑杂志、管理服刑人员计分考核的。 一切都很平常,一切早已经在预期之中,减刑材料前几天已经批下来了,减刑大会也在4月26日及时的开了。监区47名服刑人员,谁什么时候出狱大家都已经了如指掌了。同改看见我了,打声招呼:“黄总,今天出去了哟!”我也报之以笑脸。我没有有些人那样激动,快出狱的时候经常睡不着觉,我则一切照旧,照吃、照睡,晚上同改也照样听到我的呓语和呼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