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情小说之(焚花记)
<font color="#a93cc4"><strong> ...1...</strong> <br/><br/> 没想到自己的手流出汗来。他想到了自己老家后面的那眼泉水。<br/> <br/> 手心像泉眼一样,那泉从心底流出,他不知道是自己太专心了还是心里面有杂念。其实这出戏才开始不到五分钟。<br/><br/> 刚才他坐一小舟在顺溪流而下,在沿路他的手不禁触碰了那朵最艳丽的桃花,手上残留的芳香让他迷醉,船头前面是一阵等待游客的桃花林。<br/><br/> 高大的玻璃窗外十分安静,大地沉睡了,似乎有种声音在蔓延,那是夜的声音,是花开的声音,是灵魂的声音。那平静的湖似乎在倾听一个故事,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个卸了装后的故事。月亮的光华洒在树梢和屋顶上,像童话一般。<br/><br/> 身边的女人似乎已跌入了梦里,她一定是梦的主角,在梦里她是王后。在他的抚摩下她匀称地喘息着。春天,气温在慢慢上升。他们一起在努力探寻那片桃花圣地。<br/><br/> 他抬起自己的手,看着手心暗暗发笑。他没想到自己这个时候会冒出汗来,不是从额头也不是从后背流出的,而是从心里流出来的。他想到了春节和妈妈一起去庙里烧香拜佛时被妈妈强迫着去抽姻缘签的事情。<br/><br/> 其实他是很不相信抽签的邪的,他认为要抽还不如抛硬币来得快,再说感情是没办法提前准备的。而自己工作好几年了,妈妈还没有看到他带媳妇回去,她便有些急了,急是因为她想早日抱孙子。于是她只得听妈妈的在观世音菩萨面前抽了姻缘签。自己签面内容是“嫦娥徒逞少年壮 恰如桃花照水涝 快把洞门牢锁住 莫叫蝴蝶乱伦忙 ”。妈妈没读多少书,便拉着他将签拿给那庙里和尚去解,那和尚看了看他说“施主眉毛稀疏,今年定走桃花运,但年轻人应以事业先为佳。”妈妈听说他有桃花运兴奋不已,但她不知道和尚叫自己以事业为先肯定是有因由的,显然那是一下下签,但他没怎么把那事情放在心上。<br/><br/> 手心的汗水让他止住了脚步,小舟靠在了桃花林的入口。和尚的脸和那姻缘签像一张符咒一样压在他的心头,也许他要一个进入圣地之前的深呼吸。以前他无须这样的准备活动,他的手不会流出汗来。他们已经认识三个月了,他们的相识称得上是个美丽的邂逅,那是去年冬天的事情。今天他们不是第一次做爱,但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春天里做爱。<br/><br/> 不一会女人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身上的温度降了下来。她睁开紧闭的双眼,他木木地靠在床头,举着自己的手在看。她没有问他的手为什么停下来,正如她没问他今天约她出来的原因一样,她已经慢慢习惯这样的生活,在一个男人身旁的生活。我们有时候没办法去对生活的细节发问。<br/><br/> 女人抓了身边的丝巾裹住桃花林地,女人在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是不习惯自己完全暴露在男人面前的,尽管他和她已经没有你我之分。在昏暗的灯光下,她就是一副色彩浓艳的油画,她是油画上的主题——那赤条条的白。<br/><br/> 她起了床,然后倒了杯热水。当准备把杯子递到他手上的时候,在他们的手接触的一刹那,杯子掉在了地上,那”当啷“的破裂声如号角一般鼓励着英雄的士气。<br/> 他猛地拉住她的手,然后把头埋在她的胸前,她被紧紧地压在下面......<br/><br/> 桃花林里,花儿竞相开放,发出隐约的声音,像是羽毛飘落一般,在他们心里在他们的耳朵里,那是整个春天的呼喊,是生命苏醒的声音。<br/> 主题前面往往有一段插曲,正如电视剧的精彩镜头往往会插播广告一样。他们很快进入了主题,以一种微妙的方式,因为他们都是很需要情调的人。<br/><br/> 春天无声无息地来了,小舟穿行在桃花树下,悠长是春的芳香。<br/><br/> “今天是多少号?”她偎依在他的手臂上,像从物一般,眼神里透露着满足的微笑,一种很自然的发自内心的微笑。<br/> “不清楚,但一定初春。”其实他是知道的,他这样回答好象是在给她今天约她出来的原因。<br/> “我们明天去湖边走走吧,毕竟这里的春天不会很长,我想拍一些桃花的照片。”<br/> “好吧。”<br/><br/> 夜像是一个襁褓一样,里面的婴儿翻动了躁动的身体之后再次熟睡过去。</font><br/> <font color="#a93cc4"><strong> ...2...</strong> </font><br/><br/> <font color="#cc33cc">明衣似乎感觉有人拿着手电筒照着自己的眼睛,那光一晃一晃的,难道自己是躺在手术台上?他努力撑开眼睛,透过眼帘间的缝隙他看到了像笑脸一样温暖的太阳。<br/><br/> 他套了件体恤便起床走到窗子前,推开窗户,湖对岸的成片的桃花十分鲜艳,昨天都只开了少许,今天便全开了,像是在赶集一样,很是热闹。面对窗外的一切,他不禁伸开双臂,去拥抱阳光下新鲜的世界。<br/><br/> 厨房里传来女人磕鸡蛋的声音,然后是鸡蛋在碗里划动的声音。记得小时侯自己每个清晨也是在这样的响声下醒来的,不同的是划鸡蛋的人由妈妈换成了她——慧兰——那个昨晚带给自己无限春光的女人。<br/> 她穿着白色的睡衣,光着脚丫,头发垂在肩膀两边,耳根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红晕,像是透明的一样,她没有带耳坠,她不大喜欢,她不喜欢多余的美。<br/><br/> 明衣悄悄地溜到她的身后,她没有发现。他的手搂住她的纤细的腰,尽管他很温柔,但突然的触碰还是让她身子颤动了一下,那一颤是昨晚汹涌浪涛的余韵吗?还是她本来就是个敏感的女子?不管怎么样,明衣很喜欢她这样的反应,那种反应真的像花苞开放的那一瞬。<br/><br/> 于是,他的双唇贴到了她的脖子上,他闻到了洗发水的香味,淡淡的茉莉花香,他一下子振奋了很多,那香味消除了昨夜风浪不停拍打海岸的所有疲劳。<br/><br/> 他的手在慧兰的腰间抚摩着,睡衣上的被他弄起的褶皱像她高潮时脖子上的痉挛。他的唇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在她的后颈根上顺势往下游去。<br/> “衣…….别…….让碗里的鸡蛋泼到我身上。”慧兰划鸡蛋的节奏慢了下来,说话的同时她似乎在微微喘着气。<br/> 男人没听清楚她说着什么,只听见鸡蛋和身上两个字眼,而恰恰这两个字眼引起了他浪漫的念头。<br/><br/> 不知道是否是故意,他的唇弄开了那睡衣上唯一的扣子,那白色的睡衣像云朵一样飘落下来,她洁白地身体就这样完完全全地呈现在了他的面前,守着宝物的锁就这样被撬开,他马上就要成为入室抢劫的贼。<br/><br/> 他一把将她抱到了卧室,安放在床上,然后在床上抽了昨晚那块她用过的丝巾铺在窗子前面的地板上,然后把她抱了过去,放在上面,他没想到这样的效果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原来生活只要你能不断尝试,就会有新的发现和体验,当然这需要灵感,而他的这个灵感来自春天、她和阳光的结合。<br/><br/> 那是一处阳光地带,他要把她看个究竟,三个月来他们昨晚是做第四次爱,但都没有仔细看清楚她的轮廓,他还要看昨晚最妖艳的那朵桃花。<br/><br/> 他在碟机里放了张古典音乐,第一首便是那首经典的《晨歌》。她侧卧着,身上的曲线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是山脉的曲线,腰间有一条不是很分明的通往泉水的山路,也许发现那条山路的人太少了甚至只有他一个,只有他发现了那泉水,那在自己口干舌躁的时候救命的泉水。他也躺了下去,斜靠在她的身边,在那个角度他正好可以抬着头偷偷望见山脉那边她所拥有的每件宝物。<br/> 她有些害羞似的,用大腿紧紧地护住花园。可还是有些枝叶探着头露在外面。<br/><br/> “你有点神经质。”她闭着眼骂他,但声音比那丝巾还柔软。<br/> “神经质的人才会有这样的杰作,也许我只是在抄袭那些艺术前辈而已。”<br/> “看来男人没一个正经的,即使是你这样的作家也是无赖。”<br/> “我只是在完成对于你的使命而已,现在你是我的王后,我在给你做朝拜。”<br/> “就会嘴贫,下次我再也不会轻易赴你的约了,你有好过分。我下午一定要回去。”<br/> “让我独守空房吗?”<br/> “过完了今天你也可以和我一样回自己的家啊。”<br/> “我已经把间这里租下来了,租期一个月。”<br/> “你疯了啊?不要你自己的老婆和家了啊?”听了他的话慧兰很诧异,没想到他会特意出来租套房子。<br/> “这个春天我想放松一下,寻找一些写作的灵感。”<br/> “既然是这样那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了。”<br/> “你,是这个春天的主题和我灵感的火种。”<br/><br/> 他的手探到了那最高的山峰,那是孪生姐妹化成的,上帝真的是鬼斧神工。造就了这样的世间奇观。他的手所到之处一路春光,在阳光下,暗香缭绕在房间里。<br/><br/> 女人慢慢地静谧了,眼睛慢慢地合拢了,也许她在制造一个陷阱。<br/><br/> 他去厨房把鸡蛋端了来,用调羹舀了些在那两坐山峰上。<br/> “不能这样。”她说着准备用手擦去胸前的鸡蛋,但被他截住了,他用双腿夹住她的手。<br/> 正准备把碗搁下的时候他迟疑了。他端详着那片丛林,自己的目光永远看不透它深藏的秘密。<br/> 于是,他又舀了些落在丛林上,浇灌一片原始的土地。<br/> <br/> “把我当雕塑模具了啊?”<br/><br/> 他不理睬她,直接用舌头去甜噬她身上的蛋汁,时不时引起女人一阵子抽搐。<br/><br/> “你好下流。”女人开始的时候骂他,但后来就由着他了。他们是在进行一场儿时的游戏,记得小学时有一个游戏是把一个小纸团藏在那棵老喜树凸出地表的任何一个缝隙了,然后让伙伴去找。<br/> <br/> ……<br/></font> <font color="#a93cc4"><strong> ...3...</strong> <br/></font><font color="#c43cc4"> <br/> 女人苏醒了,苏醒的那一刻像是相机在倒胶卷一样,那些刚刚经历的精彩所有精彩瞬间都在脑子里闪过。那是一种满足,她从未体验过的。<br/> <br/> “从窗户落到你身上的阳光是我的吻。有时间我们一起去踏青吧?”打开手机她看到了阿喜发来的消息,阿喜是她的大学同学,一个开朗的大男孩,字从大一的元旦晚会她跳了一支关于天鹅伤感的爱情故事的舞蹈之后,他便明里暗里关注着她。但她并不喜欢他。因为和他在一起他总是抓不住点,有时候会慢半拍,有时候会超到她前面很远,就像煮饭把握不好火候一样,不是糊了就是还未干水。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共鸣,那是悲哀的。<br/> <br/> 明衣已不在自己的身边,厨房和卫生间里面也好象没有他的人影。惠兰冲了个热水澡,海潮起时丢下的所有残留物都被冲洗干净,滑走,然后消失。她又恢复了原有的状态,但心里感受到的是幸福,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的早晨,她有了快乐的理由,当有精神上的寄托,女人是很容易满足的,那和金钱无关。<br/> <br/> 镜子前面的她全身还泛着血色,脸上的那一抹红晕正如窗外的朝霞一样。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右边乳头旁边有个唇印,她用手搓揉了半天依然除去不了,没想到被明衣偷偷咬了这么一口自己却全然不知,但惠兰却微笑了起来,他肯定是为自己动情了,她需要这个,因为她需要他。<br/> <br/> 惠兰穿了件浅绿色的风衣,里面穿的是红色的针衣,这样的搭配正是春天的色调。呆会他们还要去湖边散步,要一起去看桃花。<br/> <br/> 透过窗子,她看到了明衣手捧着一些东西正往这边走,大概是早餐。<br/> “好烫。”他把玉米棒和牛奶放在了桌子上。<br/> “那么烫,怎么不用塑料袋呢?”<br/> “我不想污染环境。”<br/> “看来你是很有道德的嘛。”<br/> “那当然。”<br/> “真是变色龙,一个小时前你还是流氓呢。”<br/> “是吗?那是因为我的理性有道德,而我的欲望没道德,洪水是不会约束自己的的。”他淡淡地说回答,声音像是飘在风里的云。<br/> “狡辩...... 你的那些做法真的是把我吓了一跳,说实在话对于女人来说那是很难接受的。”<br/> “但你还是做了我的同谋。”<br/> 她的脸红了起来,双手交叉着垂在身前,像个受骗的孩子一样。<br/> <br/> 他的玉米棒没吃完,他心中回味的还是早上的那顿大餐。咬着吸管,牛奶上升到嘴里,他的眼睛看着她咬着玉米棒的样子,笑了起来。<br/> “你笑什么?”<br/> “没什么,我发觉女孩子在吃饭的时候才回稍有点主动。”<br/> “别老说那些下流的东西,不然我会对你彻底失望的。”她说这样的话好象是在暗示自己某种程度上已经接受了那“鸡蛋泼身”事件。<br/> <br/> 她是漂亮的,到夏天的时候她才满24岁,也许对于本来就漂亮的女人来说,年龄是保持美丽的最关键因素,虽然街头那些美容沙龙特别多,但老太太进去去皱丰胸的还是不会很多。而明衣今年29,马上就到而立之年,他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房子还有眼神日益深邃,那是成熟男人的应有的气质。<br/> <br/> 但他曾经和她说他结婚了,说自己的老婆很漂亮,其实并非如此,他依然是单身贵族,处在这个年龄又有事业的男人一般都被看作是期货,是货真价实的男人,不管他是不是有过什么风流史。而惠兰也没结婚,她和自己的妈妈住在一起,父亲在他三岁的时候就死了,她缺少父爱,她喜欢成熟男人,这也是她此刻为什么和明衣在一起而不是和阿喜在一起的原因。或许她已经开始迎合了明衣,那是在心理上,所以明衣和她在一起没有脱钩或者说脱轨的时候,他能如愿以尝,就像早上完成的大餐一样。此刻她们都是幸福的,这不仅仅是在身体上。</font><br/> <font color="#b34db3"> >>>4<<<<br/> <br/> 明衣喜欢用眼睛去欣赏风景,一草一木,真实的、美丽的都能给他感动。他一般不会去触碰它们,怕那些美丽太脆弱。他看着女人吃玉米的神情,她是很恬淡的,至少现在她是恬淡的,就像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样,这也正是他喜欢她的原因。<br/> <br/> 他拿了衣服和数码相机,他们便一起出去了。这时候气温开始慢慢上升,外面空气已干了水汽,正是出门的好时间。<br/> <br/> 下楼的时候,走在后面的惠兰突然跳到了他的背上,明衣感觉很意外,他没想到惠兰会有这样的举动。虽然他们已经有了很多的身体上的接触,但她一般都是安静的,即使是在做爱的时候,她也是安静的,安静地接受、敞开、吸纳,然后在安静的湖面上泛起红晕。<br/> <br/> “现在才发现你还有点重量。”明衣背着她下楼,他完全没有必要顾忌自己被别人看到,这里不会突然出现自己每天上班会见到同事。<br/> “那以前当我不存在了?”她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道,另外夹杂着她无法辨认的气味。他说过他有时候吸烟,但只在写作的时候抽,平时他只喝酒,和朋友一起喝酒比抽烟更痛快, 但一般他不会喝得过量。而抽烟更多意义上是寂寞的,协作需要这样的寂寞或者说是安静。<br/> “以前我一直都是在你上面的,所以没发现。”他没有虚伪地去回避话题。<br/> “看来你是彻底的流氓。”她打着他的肩膀说,其实内心里面她还是感觉很轻松的,这样的交往方式她以前没有过,和阿喜她没兴趣轻松起来,和其他的男人更是如此。也许花也要一个暗自静静开放的环境,那叫暗香。<br/> <br/> 下到楼口惠兰从他的背上下来了,她挽着他的手。湖面吹来清爽的风,她的头发在风里飘扬。<br/> <br/> 湖的四周是刚刚发芽的柳树,点点幼芽萤火虫一般粘在枝条上,淡淡的绿色让人的心情不由得更加舒畅起来。桃花林在对面的那一侧,要绕着湖走一段路才可以过去,远远的,桃花红里映着白,白里透着红,那一片隆起的鲜艳着的让他想到了惠兰的乳房,在他们攀上了颠峰的时候,他看到的也是那个颜色。<br/> <br/> 东湖很大,是全国最大的城市内湖,东湖的冬天的梅花和春天的桃花都很有名气。经常有梅花节、桃花笔会等活动,明衣就参加过几次笔会,那是他所在的出版社安排他去的,大概是因为他每年都可以出一两本小说的缘故。路上有不少游人,大多是成双成对的青年情侣,路上也听了不少名贵的轿车。<br/> <br/> 她挽着他的手没说什么话,四处的风景足以让她忘记身边这个男人,但没这个男人却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心思来看这满湖的风景。明衣时不时去拍一些柳树的照片,效果还不错,早上照的照片往往很好,阳光不是很烈。<br/> <br/> “你抱着那棵树,我给你照一张。”明衣示意惠兰前面的那棵很曲折的柳树,她走了过去,十指交叉抱着那棵树,脸上露着很自然的微笑。<br/> “很不错吧。”拍完后他把相机举到她的眼前。<br/> “还好。”<br/> “简直就是艺术。”<br/> <br/> 桃花就在眼前了,他们像是要进入一个梦里,那成片的红色让他不由得有这样的想法,今年的桃花似乎比往常开得大一些,可能是今年春天温度升得比较快。他做了一个深呼吸。<br/> <br/> “很累了吗?”惠兰问他。<br/> “那倒不是,你都没说累呢。”<br/> “我听到你大吸了一口气。”“哦?是吗?我是在感叹前面的景色。”他没想到她的感觉那样灵敏,不知道她昨天是否也察觉到了他的呼吸,就是在那出戏开始不到五分钟的时候。应该不会,那时候她的眼睛是闭上的。想到这里他暗暗笑了起来,眼睛闭上能说明什么呢?也许她那时侯比自己还认真,什么都可以察觉到。</font><br/> <font color="#b34d9e">5<br/> <br/> 桃树的枝桠是曲折的,每一棵桃树就如一个盆景,桃花是粉红的雪,是女人笑的脸。<br/> <br/> 明衣给她拍了很多照片,她做着不同的动作,都很优雅,她是桃花的一朵,而他是蜜蜂或者是蚂蚁,在偷偷欣赏她的芳香和美丽。想到昨天夜里在自己面前开放的花朵,他感觉很快慰,举着相机给她拍照的时候他总是露着笑容。<br/> <br/> “我们一起拍一张吧?”慧兰望着明衣说。<br/> 他看着她的眼睛,那是一泓碧水,是一片蓝天,那有飞鸟留下的痕迹。<br/> “还是不了,我不想拍。”明衣没有答应她。<br/> “怕被你老婆看见,成为我们在一起私会的证据?”<br/> “那倒不是,我很少拍照的,应该说基本上不,从小就是这样。”他差点忘了自己告诉过他自己是有老婆的人。<br/> “你老婆是什么样的人啊?”她突然来了话题。<br/> “女人不都那样啊,长头发,前挺后翘,再一个比男人罗嗦一点。”他边回答她边坐到一棵桃花的树底下,自己没老婆,他刚才只好照着自己的同事刘丽的样子来回答她。<br/> 慧兰没有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了“唠叨”这个词,她感觉他是在指桑骂槐。不过也是,自己现在不应该问这样的问题,自己和他在一起是快乐的,那无关他妻子的存在,这是最重要的。<br/> <br/> 即使是为了写作,他在东湖边上租这么间房子并且一租就是一个月他的妻子不会有想法吗?这不是等同于分居?<br/> <br/> 她也坐到他的身边,头上偶尔飘落一些花瓣。不远处一对情侣互相偎依着,他们讲着武汉本地话,那在公汽上听厌烦了的腔调,因为武汉的公汽司机女的很多,并且都是泼辣的那一种。语言是很富有个性的东西,武汉话就和武汉人喜欢为两毛钱的公汽钱喋喋不休一样,富有一种进攻性。虽然慧兰是武汉人,但她一般都讲普通话,在明衣心目中她看上去不像是武汉人。<br/> <br/> “我们换个地方吧。”明衣起身拉着她往湖边走,她的手很温暖。<br/> <br/> “你看,他们也出来晒太阳了。”湖里游动着一些很大的鱼。<br/> “我小时经常和伙伴们一起在湖里抓鱼,你抓过吗?”明衣问她。<br/> “没有。我是在深巷子里长大的,那里没有湖水,只有臭水沟,夏天上面飘着绿色的毛毛。”<br/> “看来我以后得多带你出来晒晒太阳,免得在那地方得风湿关节炎什么的。”<br/> “我爸爸就是得了关节炎,然后发展成骨癌死的。”她望着远方。<br/> “对不起,让你伤心了。”<br/> “没什么,早习惯了和妈妈相依为命的生活。”<br/> <br/> 他搂着她,不一会她渐渐睡着了。<br/> 他一直觉得慧兰和自己以前接触的其他女人不同,不是因为她年轻漂亮,也不是因为她的温柔,而是她的经历和别的女孩子不同,气质也自然不一样,她有种含蓄的美,内敛的美,那是花苞一样的状态,和完全开放的花朵不一样,一点也不张扬。但他看得出,她并不自由,是因为经济上的原因吗?应该不会,她和自己在一起没向自己要过一分钱。也许是和他的父亲的死有关吧,单亲的家庭孩子总不会太快乐。<br/> 怀里的她很安静,他看到了她眉毛下的痣,一颗很小的痣,于是他开始心疼起她来,甚至开始对以前和她做爱感到后悔,他觉得对这样的女孩子自己不应该那样做。他应该是喜欢她的,但和她做爱更多的是欲望在起作用。<br/> <br/> 也许前面是片沼泽地。<br/> <br/> 明衣刚准备把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胸前,她突然睁开眼睛望着他。<br/> “明衣,你说我们会彼此相爱吗?”她突然问他,她 的手手放在他的胸口上,好象是在感受他的心跳。<br/> “也许吧,我们已经有了爱,正如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那样。”<br/> “那只是做爱,身体上的。”<br/> “但你和我都达到了高潮,都很满足,不是吗?”<br/> “我是第一次感受到那种内心深处的快乐,真的。”慧兰说了句心里话。<br/> <br/> “我们回屋子里去吧?”<br/> 关于这场爱的对话就这样寥寥几句便结束,他们都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谁都没说“我爱上了你”,其实有多少人能在爱与不爱之间做出区分呢?我们最难把握的自己最真实的感受。<br/> <br/> 他们在楼下顺便买了油麦菜,还有牛肉,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已经是一点半了。<br/> 慧兰在厨房里炒菜,她系着围裙忙碌的样子让明衣突然间有家的感觉,但他又不敢去想,他看到了墙上一些剥落的石灰,看到了时间,还有萎缩着的自己的影子。自从上了高中离开了家,有了自己的空间,他便渐渐习惯了一种自由,一个人的自由。<br/> <br/> “你在想什么?”慧兰端着菜过来,看他手托着下巴似乎在想着什么。<br/> “构思自己小说下一步的发展。”<br/> “在写之前没完全构思好吗?”<br/> “我不喜欢一下子全部构思好,那是给自己戴上枷锁,虽然灵感是无穷无尽的,但却无法预测。”<br/> “你的小说是关于什么内容的?”<br/> “爱情。”他点到为止,他的眼神告诉她,那个爱情故事是深沉的。<br/> <br/> “你知道我第一次接受了你是为什么吗?”<br/> “说说看。”<br/> “你的胡须还有你手里的一堆稿子。”<br/> “那能代表什么?”<br/> “自由和理性的统一。”<br/> “对,你以前是学哲学的,对于你来说我是完全透明的,因为你有苏格拉底一样敏锐的眼睛。”<br/> “开始笑话我了?我的大学和其他的女孩子一样是施粉弄妆过来的,不是哲学家。我看不透你的眼睛。”<br/> “吃饭吧。”<br/> 他们的谈话总似乎没有个结果,但他们都觉得这样很好,就像是在黑夜里两个迷路的孩子,都听到了彼此的声音,却没有看清对方,但那声音一直支持着他们前行,也许再往前就他们就会相遇。<br/> <br/> “今天留在这里吧。”慧兰拿筷子的姿势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他开始挽留她。<br/> “我得回去,妈妈一个人在家,我怕她会担心我。”<br/> 明衣犹豫了一下,他是很想她继续留下的,但他没有再挽留,因为她妈妈一个人在家。<br/> “那你回去吧。”<br/> “我有时间就过来看你好吗?”<br/> “好吧,我呆会给你房间的钥匙,我不在的话你自己开门。”<br/> 慧兰做的菜味道不错,和妈妈做的菜很相似,都是家常的味道,但他似乎没有多少胃口。<br/> <br/> 在站台上,他望着远方,好象不忍心去看她,分别是痛苦的,即使以后还有很多在一起的机会。<br/> 公汽来了,她轻轻地吻了他,然后上了车。<br/> <br/> 回来的路上,他忍不住看了看湖对岸的桃花,今晚桃花会开得寂寞。</font> <font color="#b34d9e">6 <br/> “明衣,脸色不错啊,周末都忙了些什么呢?”刚回来上班,罗文便把头伸到他的面前,手里拿着些图片,他是出版社的美编。<br/> “哦,上班的路上欣赏了一下桃花。”<br/> “怎么,整个周末都在上班的路上?”<br/> “为工作时刻准备着嘛。”<br/> “你不是住在江南花园吗?那里好象才刚开发出来,会有桃花吗?是不是看一路的美女啊?”<br/> “看美女还用得着去路上看吗?这办公室里的花已经够惹眼了。”<br/> 罗文不知道他临时在东湖边上租了间房子,上个周末正是在那里度过的。<br/> 刘丽把头扭了过来,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把明衣弄得有点不知所措。<br/> “美女,早。”他机械地向他问了声好。<br/> “这里的花还没开呢。”她大概说的是窗台上那盆还未回春的月季。<br/> “可有一朵花开得大家心痒,哇,好香。”罗文又把头凑到刘丽身旁,作出去闻她身上的香味的姿态。<br/> “我看你的名字应该叫罗狼或者猪猡才好,让那些被你的文章骗了的小妹妹们看到你的真实模样。”刘丽笑着回答。<br/> 刚说完,头拎着包进来,所有人一下子都转身去忙自己的工作。每次上班他都比其他人来得晚些,他有自己的车,但仍旧这样,谁叫他是头呢。在他来上班之前的那段时间就成了自由的真空,一起说些让人兴奋发事情。<br/> <br/> “下班的后等我一下。”刘丽往卫生间走的时候偷偷递了张纸条给明衣。<br/> 明衣摇了摇头,简直拿她没办法,她大概又要给自己来个秋后算帐了,说不定又要罚自己请她喝咖啡吃牛排什么的。只能自认倒霉了,冤有头债有主,谁叫自己一开始就说什么办公室里的花呢?刘丽是个难缠的女人,仅管她有几分姿色。<br/> <br/> 到了十一点半,其他人都匆匆地走了,明衣仰在靠椅上,等待那女人的发落。<br/> 过了将近五分钟,刘丽都没有动身的意思,一直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整理一叠稿件。<br/> “是先让我反省几分钟吗?”<br/> “你好象没什么错吧。”<br/> “那把我留下做什么?”<br/> “陪我。”<br/> 明衣偶有点不自在了,从来没有女人主动对自己说这样的话,陪她,还不知道要陪她做什么。<br/> “帮我倒杯水好吗?”刘丽好象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br/> <br/> 他递了水杯给她,那完全是出于同是委身一个屋檐下。<br/> “我前天晚上打了电话到你家里没人接,打你手机关机。”<br/> “怎么了?”<br/> “你脸色很好,你知道罗文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般都暗示着什么吗?”<br/> “我生活得不错。”<br/> “你好自为知吧,不要真的如罗文所说的那样,你走吧。”她看他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吞下去一样。<br/> 明衣莫名其妙,今天这是怎么了?她真是有些神经质。明衣很不习惯女人这样对她说话,特别是自己熟悉的女人,他不喜欢自己的生活被关注。他觉得今天比被那女人宰了一顿更难受。<br/> <br/> 今天的工作做完了,明衣坐车回到自己东湖边上的那个临时住所,他想睡觉。</font> <font color="#bb448c">7<br/> 睡在床上他开始回味一个女人——慧兰。他趴上床,突然发现被单上一搓黄黄的东西,他用鼻子嗅了嗅,是鸡蛋的气味,还有桃花香。<br/> 明衣用舌头去舔残留在床上的鸡蛋,他中午没吃饭。<br/> <br/> 女人和女人之间有多少区别呢?好象没有。男人的眼睛总是喜欢在漂亮女人身上停留的,应该没有哪个男人没有用眼睛去强奸漂亮女人的经历,除非他发育不完全或被阉割掉了,那是意识流的泛滥。但他们的眼睛一般都是停留在女人的脖子、胸部、大腿上,而这些漂亮女人都似乎没有多大差别。但明衣对刘丽没有丝毫好感,其实他并不是个老实人,在慧兰面前他是顽皮的,甚至有点嚣张。<br/> <br/> 看来女人和女人还是有区别,不然男人不会把她区别对待。至于区别在哪里明衣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她们的眼神。<br/> <br/> 正是慧兰的眼神才吸引了明衣,正如明衣的胡须和稿子吸引了慧兰一样。<br/> <br/> “你是去哪?”刚上火车,明衣问了身旁的女孩子,她看起来像是个大学生。<br/> “阳新,一个你可能不知道的小地方。”她发觉他下巴的胡须很好看,他看上去显得很成熟。<br/> “好巧,我也是去阳新。你是阳新人吗?”<br/> “老家是的,我爸爸的坟在那里,我去看看爸爸。”<br/> “对不起。”<br/> <br/> 明衣感觉有点意外,这是小年夜,本以为她和自己一样是回家过年的,没想到她却......<br/> <br/> 从武汉到阳新,路途不是很远,只需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但这两个小时是荒凉的。<br/> 一路上她的眼睛没有丝毫躲闪地望着他,明衣知道是在看着窗外而不是在看自己。他知道她的眼睛应该是虚空的,一定和窗外的云朵一样在飞,没有目的。<br/> <br/> 温度很低,那时侯的天一直都是沉闷的,到处都是衰败的颜色,就像一种心情一样。<br/> <br/> “一起吃饭吧,我请你。”下了火车后明衣问她说,他的眼睛一直在她脸上。<br/> <br/> “好吧。”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回答他,他的眼睛是个陷阱。<br/> <br/> 找了家火锅店,他们坐了下来,他点了个羊肉火锅,这样可以暖暖身子。<br/> <br/> “我叫明衣。”<br/> “你呢?”<br/> “李慧兰。”<br/> “小时侯是在这里度过的?”<br/> “是的。”<br/> <br/> “来杯可乐怎么样?火锅可能要点时间。”<br/> “好的。”<br/> 可当他问老板有没有可乐的时候,老板却摇头说没有。<br/> “没办法,在乡下总没那么自如,还是将就着喝白开水吧。”和女孩子一起吃饭好象很少是喝白开水的,明衣却感觉很新鲜,这是在老家,遇上的也是回老家的女孩,这感觉很好,就像是白开水一样,原汁原味。<br/> 她也笑了起来,他给自己倒开水的样子很笨拙。<br/> <br/> 火锅端了上来,老板对他们说了声对不起,好象是在为刚才没可乐的事情耿耿于怀。而他们又笑了,这才是回家的感觉,总有一些温暖人心的东西。<br/> <br/> “你老家还有人吗?”明衣问慧兰。<br/> “没什么人了。”<br/> “大概搬到武汉多少年了?”<br/> “二十年了。”<br/> “看来你完全是在武汉长大的,应该不会讲家乡话了吧。”<br/> “是的,但根在这里,爸爸在这里。”<br/> 她又说到了爸爸。<br/> <br/> “呆会就去看你爸爸吗?”<br/> “可能要等到明天了,爸爸的坟不在县城,离这里还有几十里路。”<br/> “那晚上住哪呢?”<br/> “随便找个旅社住吧。”<br/> “那些小店都很脏的,你应该不大习惯,更何况表示很安全,还是去我家吧。”<br/> “那样不大好吧。”<br/> “没什么的,明天我陪你一起去看你爸爸,我也可以顺便呼吸以下野外的新鲜空气。”<br/> 过了好久她才点头同意,他不像是人口贩子,他透明的塑料文包里的纸张上有他漂亮的字。<br/> <br/> 后来她知道他是在武汉的一家很出名的出版社工作。</font> <p>sf</p><p>7篇连载看完哒。。很美。。叙述的手法很喜欢!</p><p></p> 阳光爱小妹妹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虚伪? 阳光爱小妹妹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虚伪?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公害</i>在2007-6-29 0:12:22的发言:</b><br/> 阳光爱小妹妹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虚伪?</div><p>你嘛意思咧?</p><p></p><p>说清楚</p> <p> 我是说你什么时候跟我一样也学会了说假话。</p><p> 说实话,这帖很一般啊!</p> 但我觉得作者很大胆咧。。就我们两个在这吵 吵的太一般!呵呵... 吵的太一般!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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