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涛涛 发表于 2012-4-5 18:20:30

由一份“香煎粉蒸肉”说开去 (两万字,嫌长莫点)

本帖最后由 小哥涛涛 于 2012-4-6 09:35 编辑

    笔者小涛,松滋人网站老牌网友,近日蒙网站试吃团之邀,与众好吃佬一起前往地处松滋“小东南亚”的“老窝餐馆”参与试吃活动。
    老窝餐馆的老板为我们这群好吃佬准备了丰盛的菜肴,但最让我感兴趣且难以忘怀的,还是那一盘焦香四溢的“香煎粉蒸五花肉”,五层肥瘦相夹的五花肉,薄薄的裹上米粉,先用甄子蒸熟了,再把一片片的肉用小火慢慢的煎好,夹上一片,品尝那股焦香,那外焦里嫩的那种感觉。我吃过重庆的盐煎肉,有着这种焦香却少了这份菜的缠绵,而平时吃得多的粉蒸肉,缠绵有余而没有这份焦香,还多了一重油腻感,老窝的大师傅这很费工序的一道菜,先蒸而后煎,真是取了煎肉与蒸肉的长处而弃其短处,焦香且缠绵而绝无油腻,让五花肉的妙处发挥到了极限。     小涛也知道在当下社会,已经完全有“食肉者鄙”的观念了,毕竟肉里面过多的营养让大家是又爱且恨,而富足的社会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更多美味且健康的食物。而本人在这个讲究营养与健康饮食的年代里,仍然像一个土老冒一样,依然是对那浓香的肉有着深厚的感情。现在已经说到了吃,不得不浪费文字谈一下本人对吃的心路历程。     小涛生于1978年,和改革开放同龄,加之当时父亲在沿海开放地区服役,母亲在家乡粮食部门从事粮油票证管理工作,可以说,我是同步且同时见证了那个年代里发达地区的富足与落后地区的贫困,这种贫困的体现,还远不像现在比城市建设,比居住环境,比穿衣打扮,看人均收入,私家车的占有率,看税收数字。在我儿时的记忆中,地区的差别,更为主要的是体现在吃的上面,也不是像现在比吃什么菜系,吃什么品味。两地人民生活的区别,仅仅体现在有饭吃和有肉吃这最简单的两样上面。由于母亲工作的关系,我经常看到老家里那些街道上的散居居民,因为没有正式工作,市场经济又刚刚才起步,一家人的生活连买米都买不起,经常都是由孩子们带个小盆一下两斤、三斤这么买的,真的是家无隔夜粮啊,如此今天愁明天、明天愁后天的艰难岁月,到现在都留给我很深的印象。     妈妈的娘家在棉产区,不产水稻,那时妈妈总是利用各种办法为娘家的哥哥们买谷糠去喂猪,车也不如现在方便,好在粮食都是全县调运,七弯八拐的总是能找到拖粮食的车队,从我家杨林市辗转一百多里路带到宛市的新场,再由舅舅他们用船运回家去,而且经常拿到购买指标了还要我拿着麻袋到打米车间去接糠,车间里妈妈的同事也告诉我什么时候接,什么时候不要接,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去谷糠仓库装上不就行了吗?直到有一次随车队去到舅舅家才明白是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是后话。
    舅舅他们村在江滩上有一大块地,每户人家都分得有,是不计算入田亩数字的,用当时的话来说,就是不用缴纳公粮水费。那个田主要种小籽高粱,完全的望天收,如果那年风调雨顺,还可以收到一些高粱,做为饲料也好,粮食也好,总之算得上一些吃食。可是只要江水一上涨,滩田马上被淹,小籽高粱就绝对是颗粒无收,还得倒贴上种子和人工。在江水退以后,无耐之余的村民们马上将滩田上撒上他们叫做“粟谷”的种子,据说在那个季节,只用生长七七四十九天就可以收割了,当然,这都是在极度贫乏的年代里的事,现在是早已不需要了。那种粟谷应该就是现在很流行的营养粮食“小米”吧,由于生长期不如在原产地的那么长,粟谷长得都不怎么饱满,而且很硬,在滩田减收后,将粟米夹入大米了一起煮饭可以节约粮食。这种二米饭在刚开始的几顿总是让我觉得新奇而开心,而再后来,由于它的粗糙,让我也有些难以下咽。那次随车队押送那几代谷糠到舅舅家后,大舅妈看到我来了很高兴,尽力的为我准备吃的东西,可是家中存粮也无法摆脱二米饭的做法,于是大舅妈把每天的菜哪怕只是煎一个茄子,炒一个黄瓜也用柴灶里的火炭装在一个小土炉子了为我炖着吃,还告诉我一句俗话叫一热当三鲜,这种热吃法确实是很能增加菜的味道,和我大学时一位老师教我们的健康饮食中要讲究“温、软、素、少”有着些许相同的道理。     可无论舅妈如何细心,毕竟当年的条件很有限,大舅妈便找来大筛,将我亲自去接的那些谷糠一点一点的筛起来,几乎每一筛子都能筛出一些碎米头子来,这时我才明白了为什么要我在那听工人叔叔的安排接不同时间的谷糠,因为他们才知道哪个时候出的糠最容易混入碎米头子。看到最后筛出的一大堆碎米头子,我对舅妈说,就用这个米煮饭吃吧。舅妈说米碎了煮的饭很难吃,很哽人的,和整米完全不是一回事。让我很不理解,不都是米吗,怎么会有差别。后来也听到过很多大人说他们吃过碎米子饭,确实是很难吃,我也就没有坚持了。这些碎米头子怎么办呢,舅妈用水泡了,用石磨磨成米浆,加点糖精,蒸成松软的发糕,有着带点酸酸的甜味,在80年代初,这真是很好的美食了。

小哥涛涛 发表于 2012-4-5 18:21:11

本帖最后由 小哥涛涛 于 2012-4-6 09:23 编辑

    碎米当年在粮食部门是一种单独的产品,按规定是要从谷糠中清理出来了做为单独的产品销售的,主要是做为精饲料用来在年关煮成米粥给猪催肥,平时的季节猪是只有野菜吃的,想想也可怜,在吃到正经粮食的时候就是它们走向死亡的时候了。现在想想,我们把碎米混在谷糠中买走,当年这也算是一种利用工作便利的谋私行为吧。大家有看过刘晓庆早期的电影《芙蓉镇》的吗,女主人公芙蓉嫂就是因为用在粮管所买来喂猪的碎米做米豆腐卖而被安上了“盗卖国家粮食”的罪名,和粮管所那位老革命主任一起被打倒,芙蓉嫂被迫害多年,直至没收所有财产,最后家破人亡,这是那个疯狂年代的一些疯狂的事情了。单这个罪名就很可笑,盗与卖字竟然同时出现在判决书上,竟然还有盗卖这种罪名和说法,盗就是不付钱的偷,而卖的对立面就是花了钱的买,不知道当时的那些疯狂的“革命者:是如何能罗织出这种罪名的。他们最终的解释就是碎米头子买来喂猪是不犯法的,因为猪是卖给了国家,做成米豆腐就不行,因为是卖给个人吃了的,同时也让你老板赚到了钱。其实我想,那卖猪的钱还不是进了自己的口袋。    
   
    前些年我到过一个精米厂,问起老板碎米的事,老板告诉我,现在粮食加工技术发达了,加工稻谷时已经没有什么碎米了。能让喂猪的碎米得以保全而成为人的口粮,也算是机械工程师们很大的贡献吧。但现在社会粮食大量的浪费,是否又是一种极大的犯罪呢?近来在周边的几个中学里见到过现在学生吃饭的场景,南海中学的学生们一顿饭吃过后,收剩饭的人能收八大麻袋之多,满满的一大板车拖走去喂猪。哪怕学校在食堂墙上贴有大幅的标语“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业唯艰”。更有在八宝职高看到的一名厨房人员在食堂的就餐棚里给学生分饭,一趁他的桌子前没有人时,就把才打了一两个人,还剩下的大盘大盘的饭用饭铲刮到桌子下收剩饭的筐里了好拿去喂自己的猪。想想非洲那些饿得皮包骨头,只有一个大脑袋大肚子的婴孩嘴里含着同样骨瘦如柴母亲干瘪的乳头那让人揪心的图片,你这样做,你就不怕被雷劈吗?    

    小时候,妈妈单位食堂里的粉蒸肉,四角钱一碗,是否吃过我确实没有太准确的印象了,因为舍得买肉吃的人确实是少之又少,爸爸在外服役,我和妈妈总是买一个小菜和一钵饭了一起分吃,有一次我吵着要分多一些,最后我没吃完还搞得一塌糊涂浪费了,妈妈没得吃而气得哭起来,给我很深的印象和多年来的负疚感。当年妈妈每年炸个一两次菌油,数量非常少用一个医院里装消炎膏药的深棕色的瓶子装上,每次吃饭时用个很小的勺子为我舀上一小勺菌油,这就是我每次吃饭时最快乐的时刻了,这种儿时对菌油形成的那种暖暖的感情,一直保存了很多很多年,也不是那菌油说有多么好吃,而是那种幸福的感觉让我能在菌油中得到回忆,而让我一直到这种吃食而爱不释手。一直到近几年野菌子的价格涨到好几十、上百块钱一斤了我才没有再要家里做过。对于蒸肉,我记得还发生过有一个刚接班上岗的职工,因一餐饭吃了两碗蒸肉而被他父亲认为他太能吃而工资又不高,逼他回农村继续种地当农民而误了其一生的心酸事。留在记忆深处的,只有在食堂里闻到的那浓浓的荤香。而父亲单位的食堂,已经不怎么做这种肥腻的吃法了,而是把瘦肉细细的剁做肉馅,加上香葱与白菜心,包做薄皮大馅的大肉包子,每次去部队后,总是能让我大快朵颐。那种近乎超越的快乐,在后来的那些富足的年代里,已经无法再次体会到。所以也有过了我的一句微博“难道幸福永远都是下一个目标?”
        父亲服役的是福建沿海城市,那时人们对海鲜的追求还不高,很大个的螃蟹都非常的便宜,去部队探亲时,爸爸经常买来,做法也简单,在锅里放上一些油了再活的放进去,盖上锅盖,里面乱爬的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弱,最后出锅时螃蟹一个个红通通的,现在想想真是残忍啊。街头小吃有海砺子和小海螺,和家乡里用纸包起来卖瓜子的方法相似,男人们都要去赶海捞大鱼,这些小碎生意都是由女人做的,在不用补网的季节,为男人准备好晚饭后,渔家女人们都是一个篮子摆在路边,多少钱一包,买了边走边吃,和瓜子一样,壳也是随手一扔。我不怎么喜欢买海砺子吃,虽说我觉得它比起那种小钉螺的味道要好些,因为它是那种两边打开的贝类,汤汁也多,吃的时候得头得向前伸,要不然汤会滴在身上,吃的时候还得用舌头舔一舔,我认为那种吃法更适合女孩子一些,而钉螺的已经被渔家女人用剪刀剪去了另一头,轻轻的一吸就可以了,吃法相对来说不是那么夸张而容易让我接受。

小哥涛涛 发表于 2012-4-5 18:21:46

本帖最后由 小哥涛涛 于 2012-4-6 09:30 编辑

    岭南地区的水果也多,香焦是多得没人吃,我也就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荔枝多且便宜,因为当年的运输与保存技术都和现在不能比,卖不出的只能晒干,湖北这块是绝对买不到的,而且那荔枝是绝对的自然成熟,比现在超市里卖的,青的摘下再慢慢放熟的那种要好吃多了。杨梅吃到牙酸,回家吃饭时啥都吃不了,这个也酸那个也酸,老爸先还纳闷,菜里没放醋啊,后来才明白我去杨梅园里玩了。那些比我大的孩子都抢得到竹杆去打那枝头的杨梅,我抢不到就自己想办法,在靠近树根部的枝叶里寻觅,老天也很照顾我,总是能找到比枝头上更大个的杨梅。上小学时课本上说到过荔枝和杨梅,连语文老师都只能是在我这个班上唯一吃过荔枝和杨梅的同学那绘声绘色的描述中去想象一下它们的味道,和自己的学生们一起咽下一口口的口水。是在靶场还是哪里,总之是没有别人去的一个很空旷的地方,里面的黑莓也很美味,现在想想,那应该是一种野草莓吧。
    单独和父亲呆在一起时,每天早上起床号一吹,父亲就马上起床到训练场上集合了出操,那时我就知道原来军人出早操是不洗脸不刷牙的。呵呵,怕我一人在家无聊,父亲总是从墙上的布袋里抓出一把桂圆干放在桌子上,再伸出他的大巴掌一掌拍下去,这样我就有办法了,每一个桂圆上面都会有一条小裂缝,我顺着这条缝就可以慢慢的掰开了吃到里面的肉。这个过程足以等到父亲出操回来后和我一起洗脸刷牙吃早餐。有次父亲可能起床动作慢了一点,掏出了桂圆干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拍上一巴掌就冲下楼了,那个早晨对我来说是很难熬过的,我认真的察看了每一个桂圆,但每一个上面都没有找到以往那条我熟悉的裂口,于是那天早上的桂圆也就没有吃成,父亲出操回来后,看着我正对着那桌子止的桂圆发呆,问清原由后笑骂我是个小憨B。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很温馨。后来回家时为小朋友们别的水果带不了,只能带些桂圆干,我费这大劲为他们弄回来本地见不到的吃食,可他们无一例外的吃了一下就吐在地上,都咧着个嘴说有股子中药味,让我心里很是沮丧。
    有次和父亲路过九江,在九江码头等船,父亲便带我在人民食堂吃饭,那时没有什么个人餐馆,都是国营的,名字也大多是叫人民饭店,人民食堂之类,得先持粮票和钱排队点菜买餐券,再持券去窗口排队等打菜或是现炒的菜,最后再去打饭的窗口打饭,服务员只是负责收碗擦桌子,上菜上饭是没有人服务的得自己动手,这也是当年国营饭店的一大特色了。前年去北京办事,有朋友带我去了一个城中村办的公办餐馆,当年的做法再次看到,饭和菜倒是有人上了,可是服务员都板着个脸把菜呀饭的都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板,筷子得自己去拿,向她要杯茶也是换来没好气的一句:开水瓶在那你不会自己倒啊。朋友们笑称这叫“板板子餐馆”,可能这种特色在当今社会难得看到,生意竟是出奇的好,可能大家当爷当惯了,也想去尝试下花了钱还要当孙子的感觉。记得当时在码头上人民食堂的柜台父亲说买三两米饭,售票员说那就来半斤吧,父亲说我半斤吃不完,国营饭店的售票员就是牛气,直接说:我们这的半斤只有三两多。于是,就半斤吧。

    父亲再次排队时我就溜出去码头上看热闹,当年的社会治安还好,不像现在父母带孩子出门是不敢松手的。码头上留给我印象很深的一幕,看年龄应该是父子俩吧,年长的四十岁上下,年轻的不到二十,父子俩在码头上扛大包,我见到他们时他们正取下背上的垫布了坐在码头上准备吃饭,父亲腰上挂一个掉了好多瓷的搪瓷大碗,碗上钻有一个小孔,用个小绳挂着,取下碗,从身边的布袋里拿出一个洗衣粉袋子,很清楚看到里面是装的米饭,把米饭倒了一些在碗中,又取出一个很小的深色的玻璃瓶向碗里酒了些什么,是什么我实在是看不清,父亲取出筷子搅了几下,正准备吃,又递给了旁边的儿子,儿子便接过来大口的吃起来,父亲那添犊深情的目光让当时还年幼的我都有些感动。儿子也只吃了几口,又转身递给了父亲,父亲又倒了点饭,从小瓶里倒了点啥拌一拌了开吃,那一顿饭就是在父子俩递来递去之间进行着。岁月是艰难的,他们又都是社会最底层的体力劳动者,但父子间那种纯朴且浓郁的亲情足以让这种苦难的生活变得些许温暖起来。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他们是属于一种什么工作身份,因为当年没有打工者这一身份,码头上的也应该是国家的正式工人,是有食堂吃饭的。不像现在的单位为了一味的节约开支,除了当领导,什么事都可以招临时工来干,出了什么事则更是由临时工一包全揽。这是题外话了。

小哥涛涛 发表于 2012-4-5 18:22:18

本帖最后由 小哥涛涛 于 2012-4-6 09:36 编辑

    父亲每次探亲,都给我带回来大包的酥心糖,也就有了后来我换牙时异于别人的痛苦,还有一种在家乡完全没见过的巧克力豆,让我的伙伴们羡慕的同时,也增加了他们对我找茬的频率。这种巧克力豆,后来也看到过,由于大量食品添加剂和化学原料的涉入,已经完全不是当年的那样货真价实的美味。印象中还有现在都还有很多的食品叫做“西米”,但现在的西米全总是用淀粉压制成小圆颗粒的,压得不紧的水泡一泡还会成会一锅糊糊,压得再紧的不及时放在滚烫的水里煮也还是会散开,没有煮透而里面还是淀粉未。我要说的是我当年吃过的,印象中那真的是和大米一样,是地里生长出的一颗颗圆圆的米粒,每一颗大小一致,绝对没有半颗的,破的,非常爽滑下口,而且我都还买过西米回家自己煮,很小的一小袋,差不多有半斤吧,一元钱一小袋,我仔细的把玩过,绝对是那种天然生长的米,而不是淀粉的压制品,可是现在市场上怎么完全不见真正的西米了啊,有朋友们知道西米到底是叫个什么名字吗?现在又在哪里可以买得到?     我的QQ好友和熟悉我的朋友,可能都在我的QQ空间和我的微博里看到过我近期关于吃的几段描述,虽说有些夸张与搞笑的成份在里面,但总之是由于某种情感难以割舍吧,现按时间顺序转述如下:1、“亲戚送来几大袋青菜,连续吃了几天的菜叶了,脸都吃绿了,好像有个形容词叫面如菜色,就是我这样吧”2、“夹起一块厚厚的腊肥肉,嚼在踊里,感受那股浓浓的荤香,一种富足感升上心头。感觉幸福的生活又回到了我的身边”3、“今天中餐的腊肉是块五花肉,肥瘦夹层竟有五层之多,中国人饮食习惯中,男喜肥而女喜瘦,而此肉肥瘦兼夹,便刚柔相济,如男女之情,因互相吸引而缠绵悱侧,让人欲罢不能”,呵呵,各位朋友是不是觉得更多的是好笑啊?     记忆深处的有在松滋二中上学的那三年,在我的一篇日志里我曾经写到过的,由于校长的原因,二中当年的生活非常差,学校里是基本上看不到荤腥,高一没有换校长时还稍好一些,二三年级时就完全不行了,就是在高一时,食堂排队打饭,炖萝卜片,估计全校上千人的菜里还是放了个一两斤肥肉的,排我前面的东光同学的一勺菜里竟然有7片肥肉,而我的那勺里一片都没有,当时心里的那种急燥,那种无奈,那种。。。至今我都没有找到准确的词句来形容当时的心情,晕晕的只想有个重新再试一下的机会,让我把这勺菜退了能再打一次试一下运气的机会。同时,留在我记忆里的还有一位叫杨君的回族女同学,神奇的二中,神奇的C校长,竟然能不顾民族习惯而逼迫这位回族同学强制在食堂订餐,此女同学抗议说她是回族不吃猪肉,而校方回答是食堂里的菜没有肉。而有如白娘子许仙断桥相遇一样,千年一次的机会有时还是有过发生,某天杨同学交与东光同学一张餐票,说今天食堂的菜有肉,我不吃了,已经吃过饭的我俩,没有犹豫的拿起饭盆再次冲向食堂。     那时候每周六的下午是不上课的,晚自习照上,由于在学校里缺少温暖,我们这一个下午短短的几个小时总是要回家去一下,我家在学校8公里之外,那短的时间往返还是很紧张的,但是为了能够在二中那种环境下,在C校长那种非人的管理下能更多的感受到一丝人世间的小温暖,我总是会回家去吃上一顿饭,睡上一小会了再返回学校,妈妈会为我准备好一小锅菜,带去学校,有个南海的勤峰同学的妈妈是位炸菜高手,也总是在他回家时为他包好一包炸的食品,分季节不同炸的有花椒叶,苕片这些,最好吃的就是炸的鸡蛋泡,其实只不过是在面粉里加了点鸡蛋,这样炸出来的面团就更酥软一些,没带菜的同学就出钱买酒,一块三一大瓶的啤酒是我们的最佳选择,109宿舍在楼梯间下面,很小很黑,住的人很少,总共才五个人,怕别的同学来抢菜,我们抬起一张床先把门堵上,再用酒精锅炖起我带来的火锅。有时还得大家迅速放下筷子,齐心协力的抵抗外面想冲进来抢吃的同学,感觉真和电视里鬼子撞门,里面的人就拼命用桌椅板凳抵住一样。高中正是能吃的年代,我们总是很快的吃完了火锅里的菜,再把鸡蛋泡放在里面煮了下酒,真是无上的美味,套用《二百六十七号牢房》里对星期肉菜汤的描写,这才是在二中C校长管理(说统治可能更合适一些)下,这样的加餐让我们实实在在的记起了人的生活,是某种正常的,带有人间生活滋味的东西。有次吃完了还不尽兴,我悄悄潜入门房刘老的屋子,偷走了他的四根莴笋,在宿舍用小刀削去了皮,草草的洗了一下就切成片煮了,到后来连那很老的都莴笋叶子都煮了吃了。     二中的男生宿舍后面有一块很大的菜地,愿意种菜的老师们都分得有一块菜地,菜地里是绝对不种两种蔬菜的,那就是黄瓜和西红柿,原因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有一次一位新调来的老师不懂行情,竟然种上了黄瓜。一个男同学,好像是家住张家畈附近的吧,已经记不清名字了,只记得他回家都还到西斋坐火车的。从宿舍大门出门绕到后面偷,偷到了从后窗户递进宿舍,等到他再从前面绕回来时,悲愤的场景出现了,他那些没有良心的同学就在他从菜地跑回宿舍这短短的时间就将黄瓜全部吃光了,而对他这个冒险去偷黄瓜的功臣一丁点都没有留,这位同学的愤怒是可想而知的,也不知道他的同学们怎么就一个有良心的都没有。

小哥涛涛 发表于 2012-4-5 18:22:54

本帖最后由 小哥涛涛 于 2012-4-6 09:38 编辑

    学校为了创收,是严格禁止我们外出吃饭的,学校定的餐票是精确到哪天哪餐的,不吃就浪费了,放假时间的餐票也是不退钱的,学校就干赚了。但有时候我们为了改善一下生活,也还是翻墙出去打下牙祭,当然后来院墙外也有保卫股的人在那里守着了抓我们。C校长那些年的全部精力就放在抓食堂收入逼我们定餐上面了,不定餐的学生他冲起教室就打。我当年的班长,是一个很有涵养和气质的人,现在在广东中山海关工作,有次他不订餐,陈校长冲进教室,首先把他桌子上的书全部掀在地上,抓起他就打,他也没有反抗,只是说:够没有,没打够就继续打,打够了听我说句话。可能是他的气质有点镇住了C校长,让他说,班长说:你一味的只是逼我们订餐,你为什么就不问下我们为什么不愿意订餐呢。C校长没回答,就这样走了。也就有了后面我班长的那一句对C校长的评价。     记得当年二中门口有个川味餐馆,一个六十多的四川老人一个人经营着,我清楚的记得餐馆门口一幅很通俗很易懂的对联,上联:客人进餐请计划,下联:现钱现餐两交换,横批:概不赊欠。文气是全然谈不上的,但是道理说得很明白。“高档”的菜有回锅肉,四元份的和五元份的,四元的菜多而肉少些,我们从来只吃四元的,而且是两个同学一起吃,如果有三个人,就再加上一盘两元钱的炒芽菜,因为油放得多,非常好吃,直到今天我都还在回味那芽菜的味道,可惜自己从来就没有炒出来过。吃饭是不另外算钱的,算来老板也应该是没有什么太大赚头的,有次还发生过我们宿舍的阳洲同学和谁一起去那里吃饭,两人点了一盘芽菜而吃了一电饭煲饭的事,老板很有些为难的说,本来你们是来照顾我生意的,但你们这太吃得了,以后还是不来了好不好。     C校长统治下的二中,我当年就和同学们说过,“像C校长这样搞,在多年以后,可能我们唯一记得的就是二中的订餐制度。”我的班长多年后也说过:“C校长是一个让我从内心深处不尊重他的人”一个校长当到这份上,不管他当年为后勤创了多少收,自己得了多少好处,得到学生的如此评价,真是一种莫大的悲哀,不知道他自己是不是也这么认为呢。     当年有位同学招考飞行员体检过关了,对于再参加高考就已经不是太大的问题了,。这位同学很高兴,晚上买了点啤酒和花生约几要好的朋友在操场喝点酒庆祝一下,让C校长碰到了竟然将他打了一顿,用现在的话来说,这都有出息了的学生你还得罪他干嘛?此同学离开校长室时甩下一句气壮山河的话:“C某某,等老子开飞机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二中给你炸了”,这句话当然成了我们每次同学聚会时的笑谈。     高一暑假时,因对诸葛先生的仰慕,三顾茅庐这一传奇历史的神往,前往襄樊卫校宇同学处去一起游隆中,宇同学现在就职于人民医院了,已是一名资深的医生了。襄樊现在又改回叫襄阳了吧,这样很好,又有了历史名城的感觉了。襄阳的黄酒给我的感觉是非常非常不错,大街上的一个小三轮车推着,有米酒和黄酒,米酒就是我们这里也有的那种糯米酒,连米带水的买回家,煮煮了冷热都是美食,还可以与汤圆一起煮,黄酒刚是在米酒的基础上再次加工而成的,和鲁迅先生笔下咸亨酒店的黄酒应该是差不多的品种吧。总之,对喜酒而量又不大的我是一种很好的选择,直到现在我都买回一些来饮,只是现在的黄酒可能受工业大发展的影响,化学成份过多而原始成份减少,与当年已是天壤之别。最有意思的是从襄阳坐火车回家时,和宇同学肚饿了,在火车的小推车上买了两听健力宝和一袋点心,那个点心圆圆的,像个鸡蛋一样,拿在手里感觉沉淀淀的,份量不错,尤其对我们这种肚子饿的人而言。撕开袋口,一人抓了一个在手,我迫不及待的啃上一口,只听得牙齿之间传来了石器打磨的声音,再看手中的点心,我这一口下去,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就像用个石头在水泥地上划出的一道白色的痕迹。宇同学见状,也认真的将手上的点心啃上了一口,其结果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只是那划痕更深一点罢了,我们俩再咬再咬再咬,那圆蛋蛋上让我啃得到处是伤,可就是伤而不裂,我沮丧的拿起包装袋看看,这到底是个啥玩意,一看袋子,我服了气了,那上面赫然印着三个大字“金刚酥”。     高中毕业后在北京和重庆两地上过学。由于家中是独子,父母很是疼爱,家境也还算得上小康,更是由于环境变得较二中时宽松,我得以有很多机会品尝外面的美食,北京毕竟是帝王之都,全国美食聚集之地,高档的酒店我吃不起,而市井之间才是真正的大众美食的藏身之处,还有就是各大高校的风味食堂,也是我的饕餮之处。吃的同时,也还增长了一些见识,记得有年寒假回家,父亲带我去应酬,菜单上一道“子弹肉串”让父亲的朋友感到有些意思,问起服务员是什么样子,好不好吃这些话,服务员一脸高傲的说什么这是清代宫庭菜呀,是什么很高档的这类云云,完全当我们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我当时忍不住甩过去一句:“什么狗屁的子弹肉串,不就是牙签羊肉吗?取个新名字了就牛皮哄哄”,换来了哄堂大笑和服务员的面红耳赤,感觉当时父亲有些小小得意,可能是觉得儿子这学没白上,见了世面回来了。俺的个爹呢,您要是知道您儿子这两年心思大多用在研究吃的上面,估计您是得意不起来的。

小哥涛涛 发表于 2012-4-5 18:23:34

本帖最后由 小哥涛涛 于 2012-4-6 09:39 编辑

    细细想想,北京的天福号酱肘子,东来顺的羊肉这些当年好吃不贵的美食,都让我感怀不已,当然,一些其它的美食比如大家知道的全聚德烤鸭,还有老北京特色,豆汁、焦圈、炒肝,爆肚,麻豆腐,砂锅居,烤肉宛这些,就不一一道来了。记得在学校食堂里,有一种熏肠当时是价廉物美,很清楚的记得是7毛钱一两,而那时学校里在下课后喜欢玩一种押大小的小赌博游戏,学生哪有很多钱,都是一毛两毛的押,我总是能在餐前赢个一两熏肠的钱,赢够就收手,绝不贪婪,不是为了赌钱,而是为了吃肉。现在细想想,为什么单单熏肠便宜而别的肉食贵,虽说那烟熏的味道我很喜欢,但也可以掩盖某些不好的味道,算了算了,反正当年也没吃出过什么问题,也过去了十几年了,不再去细想了。    重庆的吃食和北京比较起来,那真是天下美食尽在四川,到了重庆,才知道以前的美食经验是多么的浅薄和不值一提。这里是我人生的第三个生长之地(还有一个客居过的福建没算在里面)。刚到了这里,还没来得及好好享用一下美味,首先要为各地菜名不同的叫法而纠结,同一种吃食,家里叫包面,福建叫清汤,北京叫馄饨,这次呢,叫做了抄手。中国的饮食文化从这也可以看出有多么的博大。    说起馄饨,又回想起当年休息日喜欢坐车到老北京城里去逛,在元大都遗址那有个很热闹的小市场,旁边有条很安静的小河叫做小月河,那里有位六七十岁卖馄饨的老太太很有特点,面前一张小几,小几上左右两边分别放了两叠馄饨皮,两碗肉馅和两碗清水,老太太一手一个小木片,双手齐动,有如电视上那些食神高手,都没怎么太看清,就迅速的将肉馅刮到了面前的馄饨皮上,两手同时在左右操作,就在那一搓一捏之后,双手向前一推,两馄饨就飞入了前面那口大锅,出手的快捷真有古龙小说里小李飞刀的感觉,第一次见时真是让我目瞪口呆,以后经常去吃,不单为了味道好,更多的觉得看这老太太的手法,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有一次去得晚了,老太太坐那晒太阳,见我们来了,操着地道的京片子道:没法卖了,没汤了。咦,那肉馅啊馄饨皮不是都还有吗?老太太平时太忙,那天闲了下来,就和我们几个聊了一会天,得知她一辈子没上过学,从六七岁就和爹一起卖馄饨,算来也有近六十年光景,难怪有这样的好把式,原来也是从小练就的功夫。老太太谈兴很浓,可能是平时也少有人和她说话,还详细的告诉了我们为什么没汤了就没法卖了,从她嘴里得知这老北京的馄饨,其实就是卖汤,先把大骨买回来,用斧头砍开,再用大锤在石舀里砸碎了放到大锅里熬,熬出汁了再滤走骨头渣,一点都不剩下,再加入各种调味品了煮,诸如姜蒜花椒之类,煮好了再次滤走所有的东西,只留纯粹的清汤。馄饨在开水里煮好后捞在碗里,再浇上这样的清汤,味道能不好吗?难怪这里的馄饨味道就是不一样了。同时想想家乡的做法,就是锅里煮好了连水一起盛碗,加入盐味精酱油醋,放上点海米和紫菜,和北京的馄饨比较起来,就有如一乡下野丫头见到了那宫里的格格一样。不过现在随着市场速度的发展,这种费时费本的做法好像已经不怎么见到,北京的馄饨也堕落得有如乡下野丫头一样了。    对于北京学校食堂里很常见的木须肉,和好多老乡都分析过,就那个鸡蛋黄瓜片炒肉里,到底哪一个算是木须,到现在也没完全搞明白。食堂里有次见个菜名“素炒白水鸭”,心想这鸭肉怎么个素炒法,打到碗里,MD,就是一小白菜吗。哈哈。北京最让我们这些老乡无法忍受的是豆腐脑的吃法,加上葱姜蒜醋酱油香菜了吃咸的,头一次点了端上来我还真没弄清楚眼前这碗黑白相间,还点了绿菜叶的是个啥玩意,喝了一口差点没让我喷出来。班上一个北方同学,可能从小没出过什么门没见过啥世面,总以为天下就他家连着北京这块就这么大点,听说我们吃豆腐脑都是吃甜的,说你们这甜的怎么吃,这不是瞎吃吗?反正他对于各地的民俗都不理解,我们这二十四过小年在他嘴里成了瞎过,年三十中午吃团年饭成了瞎整,也懒得和他计较,没必要教他做人,我又不是他爹。    在家里喜欢吃的花菜,到了北京,和食堂师傅说打份花菜,师傅有点迷糊,我用手指了一下,师傅说:“哦,这个呀,这叫菜花,不叫花菜。”哦哦哦,那是我错了,从此牢牢记住,不敢在北京露出乡下人的浅薄与胆怯。在一声声的菜花中,装出了一点点城里人的感觉了,可后来又辗转到了重庆,食堂里的师傅可没北京的有风度,一嗓子川音就吼了出来:“这是花菜,啥子个菜花哟。”TMD,俺就喜欢吃了个菜,是招谁惹谁了,这来回折腾的。

小哥涛涛 发表于 2012-4-5 18:24:32

本帖最后由 小哥涛涛 于 2012-4-6 09:40 编辑

    97年五一,去天津找同学玩,民航学院的金元同学,两人在街上买了十八街的大麻花,吃得一起破口大骂,也就没有勇气去找烂耳朵蒸糕了,相约去狗不理包子店吧,在狗不理包子店,二十八元一份的包子,三十个,让我俩很是有些肉疼,服务员还有小车推来了凉菜问我们要不要,打脸充胖子,我看那凉抖牛肉着实不错,红红的肉片,一片摞一片的在盘里码得好高,像一个金字塔一样,于是取了一盘,金元同学取了一份凉拌香菜,香菜不比牛肉可以摞起来,泡乎乎的没有多大点份量,牛肉真是不错,味道很好,到底是名店的菜啊,份量也多,至于那驰名天下的狗不理包子,我俩一致评价还不如二中门口赵师傅的包子,香菜量太小了,加上我又不怎么喜欢吃,就没放在心上,吃完一结帐,傻了眼,凉菜不分种类,全是五元一份,我当时就骂金元同学,你有毛病呀,你拿什么香菜呢,不会也拿盘牛肉呀。金元同学也很心疼这事,只是说:我以为牛肉贵些香菜便宜些呢,还不是想便宜些呢,就拿的香菜,早知道是这回事我还不是要拿牛肉的。气规气,但没办法,结帐走了。这事着实让我心疼了十多年,去年金元同学结婚时,我们都将此陈年旧事又提了一次。    说到天津之行,又是住在中国民用航空学院,现在已经改叫大学了,当时发生了一个非常尴尬且搞笑的事,在此回忆了供大家一笑,虽与吃的主题无关,但相信大家看过之后就不会怪罪了。五一的天气,已经有一点点热了,民航学院紧挨天津机场,学校里有一大块草地和机场的停机坪只是用铁丝网隔着,一大堆男男女女的学生就在草地上或坐或躺着聊天,那时候没有网格,没有手机,学生的生活怎么好像比起现在来还要充实一些呢。已经黄昏了,这时天上一架飞机正在降落,我可是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飞机降落呢,目不转睛的盯着看,那机腹下一闪一闪的灯很漂亮,从放下起落架看到最后停稳,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这时我旁边一位女同学和我说话了:同学,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吧?噢,卖嘎的,我当时就兴奋了起来,是不是俺们京城的学生与众不同啊?是不是俺的形象帅气且阳光啊,是不是,,,,,,心中那个激动,那个忐忑啊,是不是传说中的艳遇就要在此时发生了,难道小说中,电影里的那些情景也会在现实中、我在身上发生吗?定住心神,屏住呼吸,让血压、心跳迅速恢复正常。做出很阳光很阳光的笑容对那女生回答道:是啊,我不是本校的学生,你是怎么知道的。等待着那浪漫情景的延续,,,可是那位可爱的女同学一句话让我一瞬间从幸福且陶醉的颠峰一下子跌到了冰冷的南极冰川的底部,“这架飞机的降落时我看就你一个人看得津津有味呢”原来我竟然土包子了一次,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伤不起啊伤不起。哈哈,很搞笑的糗事吧。    记得当年在重庆一起玩得多的有宝金同学,就是我在《我的东莞之行》中提到过的小宝哥,还有现在三0一工作的飞飞同学,学校旁边就是歌乐山烈士墓,还有美女如云的四川外国语学院,旅游景点加上佳丽靓影,也丝毫没有影响与动摇我对美食的追求和爱好。学校的前前后后都有超多的小餐馆和各类学生消费场所,相比当年的北方人单纯而缺少商业头脑,这里在我眼中真是一个花花世界。当年北京昌平的学校和对面高校加起来可能有几万人之多,不说别的,理发的就一家,面摊一个,都是手艺奇差而生意极好,现在我都后悔,当年要是开个小店在那我也发财了。哦,扯远了,马上回来。    当年我们三人经常在歌乐山一块吃饭,记忆中好像坐在屋子外面吃的时候更多些,都是穷学生嘛,也没这多讲究。不像现在,飞飞都是解放军总医院的团职军官了,前年去北京,招待我喝的都是五粮液的专供酒。重庆的烧梅,可能更好听的名字应该叫梅菜扣肉吧,印象已经不太深刻了,记忆最深的是排骨萝卜汤,几块钱一大碗,排骨很好,萝卜也好,汤更好,最大的好处是可以无限次的续碗,大碗上来,几兄弟筷子齐下,迅速将排骨一扫而光,吸口气,继续消灭萝卜,最后放心的用一种安全到达彼岸的放松来一口一口咂汤,然后大喊,老板,加一点汤。小二哥立马拿空碗跑去再装来一大碗,这次的汤里是绝对不会有一块排骨的,只有萝卜块了。在这碗之后,还可以加,加到你喝不下,但再后面的,那就是萝卜都不见一块了,绝对的清汤。有次兴来,去参观了一下汤锅,像我们这里当年单位的开水灶一样,灶上是固定的大锅,四周再用砖头砌起,水泥抹平,这样,一口锅的容量都增加了好多好多倍,难怪可以无限次的加汤,源泉都来自于那口大灶上方一油光蹭亮的水龙头啊。    十几元一个的火锅,里面有好多牛肉丝和一些配菜,还赠送两荦五素的下锅菜,一个宿舍六个同学,就那一个锅也就够了。和北京的时候从没见过做好的火锅比起来,真是幸福啊,当时的北京,菜不是炒了装盘就是切成片了烧锅开水涮了蘸料吃,天气又冷,装盘菜一下子就冷了,涮着吃腥味大,蘸料也总不如家乡的口味,当时想吃个排骨或鸡火锅想得要命,和餐馆的师傅说了好半天,就是把排骨放锅里多用点油炒了加水煮,沟通半天他还是两眼茫然说:我还是没搞懂要怎么做。哎。。。

小哥涛涛 发表于 2012-4-5 18:25:29

本帖最后由 小哥涛涛 于 2012-4-6 09:44 编辑

      学校里很显西方式民主,除了公办食堂,竟然还允许私人的食堂存在,两边形成了鲜明的竞争,这样就是我们学生得利了。记得当年一个小食堂里主要是小炒,重庆人好像不怎么吃内脏(除了猪脑花),炒肉是两块还两块五一份了,好像是两块吧,反正很清楚的是猪肝是一块五一份,配菜里还有金针菇,我每次都是花上一块五毛钱,配菜的小工抓上一把猪肝,用点淀粉抓好出芡,再配上一小碗金针菇和蒜苗,排在大师傅的菜板上,轮到我了,在那喷出长长火舌的猛火灶上,三下两下,一份香喷喷的火爆猪肝就好了,马上伸过自己的饭碗,装好了再去打点饭,坐在学校的某棵大树下开动。要知道在家乡猪肝可是比猪肉要贵的,而吃着这一块五一份的猪肝,总是让我有一种占便宜的窃窃暗喜。      当时觉得重庆的就算上食堂的大锅菜比较北京起来,都要好吃更多,便宜更多,另一以打菜为主的小食堂也是我经常光顾的地方,记得是用一个不怎么大的菜勺为我们打菜,素菜五毛两勺,肉菜一元两勺,多年后的我都一直佩服老板的精明之处,估计是差不多的计量,但把勺子换小了一勺变成了两勺,一下就征服了我们的心。北京的学校食堂,真的好像是没有太多的回忆,都在写重庆了。只记得北京时食堂里的菜勺很大,但全国的食堂师傅好像都有一毛病,手喜欢抖,本来是满满的一勺牛肉土豆,可师傅抖上三抖,好好的牛肉块就掉下去了,留下来的全土豆。针对这种情况,我们练习出了接菜的绝活,这种绝活,眼要明,手要快,师傅的勺一离盆,眼明手快的伸长手臂接上自己的饭盒,师傅再怎么抖,抖掉的也抖在自己的碗里而不会回到菜盆里了,但这种做法也有危险性,万一菜落在手上会烫一下的,所以,我们几个好吃而不讲面子的同学,将自己的饭盒换成了一个小锅,一是面积够大,绝对不会发生菜抖到手上的事,二是万一有时手眼慢了一步没有接到菜,那点菜可怜巴巴的躺在那硕大的锅里,连底都没有盖住,师傅可能有些不好意思,往往再给我们加上一点,而这加上的一点,也就很有份量了。我们将几种情况下打的菜还认真放在一起进行过计量比较,普通饭盒打的,用小锅接的,没接到再补了一点的,结果可想而知,饭盒打的是最少,接的和补的相差不多,但是接菜靠的是自己的手艺,补菜得看人家的心情来施舍,所以,才十几岁的我们就从生活中得出了影响我们一生的经验“求人不如求自已”。全宿舍都苦练接菜本领。这种方法传开甚广,后来只见吃饭时间一到,好多男生都是一人一口小锅夹着冲向食堂,很遗憾的是没有影响到任何一个女同学。      在重庆有次很有意思的事,食堂主任不知道是照顾他哪个情人什么“番茄西施”之类还是什么人的生意,竟然一下进了好多好多西红柿,这玩意不耐放,怎么做菜都做不完,没办法,总不能烂了吧,于是做成凉拌的,可无人问津,于是用食堂里装免费汤的大桶装了一桶放在餐厅里,可人来人去的是看的有,打的没有,食堂主任奇了怪了,站桶旁边问我们:不要钱的你们也不吃?我当时在场,弱弱的来了句:没有放糖。。。。食堂主任愣了一下,拿起那个大瓢到了食堂里面,出来时手上就有了满满一瓢白糖,哗啦一下倒在桶里搅了几下,愤愤的说了句:这下你们满意了吧。哈哈,开抢。这时刚开饭,同学们的饭盒里装满了饭菜,这时俺的优势又出来了。到了重庆,有次和小宝哥逛夜市时,看到两个硕大的粗瓷大碗,四毛钱一个,当时买了下来,这也是我们同学里面最特殊的餐具了,好像一直到离校都没有见到同伴,同学们不是饭缸就是饭盒,就我两个又大又丑的碗。我当时就将饭往菜碗里一扣,抢了一大碗西红柿,先吃饭,饭吃完了那西红柿在白糖的腌制下,也慢慢的化成了一碗浓汤,饭后甜汤,不错。      前面提到了免费汤,可能各位都有过经历,细如牛毛的白菜丝,数得清楚的油珠,再就是那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的鸡蛋花,估计那百斤的大桶里也还是放了一个鸡蛋的,可看起来到处都是细小的鸡蛋花,待瓢子一下去,全部都自动且迅速的向旁边躲,一瓢汤起来,鸡蛋花、油珠、菜叶是一点不见的,真是急死人了。还好从军多年的父亲在得知后,从家乡传授了指导经验,后来总结起来就是两句话:“溜边沉底,轻捞慢起。”勺子下去,从桶边上四周捞,到底上舀,而且动作一定要轻,动作一大,就冲走了。而且我总是等到饭快吃完了,桶里的汤少些了才去打,因为前面没有经验的同学把白水舀去了很多,桶里的浓度就高出许多,成功的概率也就大多了。我舀来的汤,总是鸡蛋白菜都算多,油珠也多。      那时班上的女同学喜欢和我一个餐桌吃饭,大家可别误会,不是我有多么有妹力能吸引人家,主要是女生大多挑食,我视为佳肴的饭菜在她们眼里还是难引食欲,而我那极馋的吃像,总是能或多或少的引起她们一点点可怜的胃口来。现在想想,两大粗瓷碗,一碗菜一碗饭,而且在吃到一半时,把饭倒在菜碗里,搅一搅了呼噜呼噜的吃下,多带劲。注意,是把饭倒在菜碗里,不是菜倒在菜碗里,这两者有很大的差别,因为前者可以将菜汤粘干净一些,而不浪费。我的女同学说我,就一碗这清汤都能喝得山摇地动,吃出无限的香甜啊。多年后才体会到,原来男人的吃像饕餮是能够引起女性的疼爱的,我的爱人就不止一次说过,你就喝杯开水都能喝得这么有味啊。还从我手上接过我的杯子喝了一口,纳闷的说:也就是这个白开水啊。而母亲,总是能在我放假回家后,为我炖上一锅红烧肉了看我埋头苦吃满头大汗,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小哥涛涛 发表于 2012-4-5 18:26:21

本帖最后由 小哥涛涛 于 2012-4-6 09:45 编辑

      同时在食堂里也让我很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别和女性较真,要不会很尴尬的。当时食堂里还有些花样,不知道四川的女孩子怎么喜欢吃个什么药膳,两个女生叫上一钵,一人用个勺子喝得哗啦哗啦响,我是一次没尝过,记忆里还是只有那淡淡的中药味道。药膳旁边是砂锅煲,当年家乡还没有这种吃食,我有次兴趣来了去尝试了一次,别的不记得了,只是记得当时是把那滚烫的砂锅用个铁瓷盘子装了再由学生自己端走的,在那里等的同学一人手里取个铁盘子了在那里等,可能是工作人员没有及时去收桌子,铁盘子已经没有了,我去餐桌上把人家吃完走了的一个铁盘子拿过来,放在那柜台上等我的做好,这时一女生的砂锅做好了,那个SB猥琐小杂工想都没想就把我面前的那个盘子拿去给那女生装了锅,我当时那个莫名其妙的恼火:“喂,这个盘子是我收来的。”SB道:“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啊。”“你们要用盘子怎么不去收来啊,我去收了你拿起就用”“我就是要给这女生用,怎么了?”“你还就是要给她用,她谁啊,是你女朋友啊?”就这样的几句对话,不知不觉把焦点已经离开了那个破铁盘子,转到了那女生身上。只见那女生两眼一眨,眼泪就下来了,“我不吃了,呜呜呜呜”,边哭边往餐厅外走,俺立马慌了神,也是怪我,把人家一美女大学生要说成那SB猥琐小杂工的女朋友。俺迅速端起她那个砂锅煲,连忙跟在那女生后面一路赔不是,“不哭了不哭了,我只是在骂那个家伙,不是说你是他的,,哎哎哎,,对不起了对不起了,,是我不好,你别哭了别哭了,,我给你放这了啊,,你快吃快吃,,吃了还得去上自习呢”好不容易把她哄去吃了这事才算完。      说到这,一些俗不可耐的看官别千篇一律的以为有如那些更加俗不可耐的爱情故事一样,我和这个女生的一段缘分就此开始了,狗屁。。。我吃完了我的砂锅后就回去了,我也不记得那个女生长啥样是哪系的,只是从此记得以后别和女人较真,用现在的网络语言来说,她们的眼泪俺们伤不起。      毕业回家工作后,发现自己吃麻耐辣的能力大为加强,本来我们两湖交界地区的饮食习惯也是较能吃辣的,可工作后发现更强了,毕竟在重庆接受过正规“强化训练”,嘿嘿。刚到重庆的第一天,已经在重庆呆了一年的小宝哥热情的邀请我去吃烧烤,到了后门口的一烧烤摊上,炭火上烤着的肉串,老板用四川话问道:“同学,要不要辣子?”想想,我们在家也算能吃辣,自豪的回答道“要”,只见老板拿起个瓶盖上钻了几个小孔的矿泉水瓶子,里面装的就是辣椒面,向肉串上酒了一些,自持受得了,没事。心中这样对自己说。接着老板又问:“同学,要不要花椒?”心里又想,家乡里做菜也是放花椒的,应该能吃。“要”,只见老板把烤好的肉串从架子上取了下来,伸向了那一个很大的方形铁盘,我晕,我看到那盘子里竟然是满满的一盘花椒面,心中大惊,马上叫,停,,,,说时迟那时快,老板已经将那一把肉串放进了那个盘子,还打了一个滚。噢,卖嘎的。。。忐忑着,将信将疑的把肉串放进嘴里,真是说不出的感觉,不仔细描述了,只说一下后果吧。吃完了肉串,总觉得自己的嘴变得有如黑猩猩那样伸出来一截,长得好大好大,远远突出脸部,上下嘴唇之间好像还有一粒粒细小的砂子在飞上飞下的穿透,而用手试探着去摸自己的嘴时,形状又没有起变化,还是老样子,而手一离开,马上感觉嘴巴又变得像猩猩一样大。哎,谁知道他们这的花椒是这么个放法,要是和辣椒一样洒点我还受得了,谁知道竟然是裹上一层。从此以后,再吃烧烤时一定要先交待老板,不放花椒,但整个四川菜系里过多的花椒还是磨练出了我耐麻的功能。从而影响到了我以后的生活习惯。      四川的美味众多,但主要是在精,而不在多,不比北方饮食,都是吃的大份量,精细是谈不上的,把我们都吃成了草包肚子,一个个像净坛使者一样的。在北京时,猪肉炖粉条子这种极腻的菜我能整上一大碗,打了饭同时怎么都得再买个馒头,我对北方面食最有好感的就属馒头了,回湖北了就再也没有吃到过这样的好馒头了,街上卖的馒头和包子一起蒸的,一看就是油乎乎的,看了都倒味口。要么就是放了发酵粉,一看又大又白,就是一绣花大草包,捏在一起了也才一点点。再就是喜欢吃很正宗、做得较认真的水饺,北方水饺的馅是稀的,里面有汤,不像家乡的水饺,里包的就是一干巴巴的瘦肉丸子,食堂每周有一次只供水饺,我好像能吃下去五十多个,专供包子时,我一顿也能吃个七个八个的。

小哥涛涛 发表于 2012-4-5 18:26:58

本帖最后由 小哥涛涛 于 2012-4-6 09:47 编辑

      有次周未,同舍一包头的同学说在宿舍自己做涮羊肉吃,在市场里,一袋一斤,按在家的饮食习惯,我想着一人有个半斤就够了吧,包头的同学非得买了个十五斤,要知道才6个人啊,他说听他的没错,也就依了他了,后来回宿舍了架起了火锅边吃边喝酒,吃到后来到处找不到肉了,最后数空袋子,十五个袋子一个不少,晕,什么时候十五斤都整完了,一人不知不觉吃了两斤半纯肉了。没东西吃了怎么办,天已经黑了,同学们酒壮人胆,相约去偷白菜来下火锅,当年学校斜对面是一大块菜地,种的全是大白菜。十几年后再去时,已经建成了很大的贸易中心了,完全找不到当年的记忆了,当时已经入冬,北方人把大白菜都是放在户外,砍了直接放在地里或者是找个空场地摆起来,这块地里的白菜也太多了,就直接放在地里,等到外面的几层干了秧了再收入进地窖里,据说一百斤新鲜白菜存放到后来能吃的也就剩个三十多斤了,这种极其浪费的方法现在随着自由市场的普及应该已经不存在了,可是当年北京的市民的白菜都得凭票供应,冬天能否储存到足量的大白菜,可是关系到全家老少一冬的冬菜问题。那块菜地是解放军北京机械士官学校的地,因为我们经常看到有很多戴着军校学员肩章的军人在那块地里劳作,当时真是胆子大得出奇,偷学校老师的菜好像有点于心不忍,要偷就偷部队的,部队的反正多,吃点也没事,六个人一齐去偷菜,我胆最大,呼啦呼啦一下抱了七颗,满满的一抱,宿舍里的老大,年纪最大胆最小,单单抱了一颗,抱好了马上往回跑,跑到了马路上,突然见马路边的那种大冬青树有人,大家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仔细一看,脑袋一炸,是两个军人,竟然有一个还抱着一枝步枪,大家伙一下怂了,没有一个人敢动,我抱得最多,站在那了更是动都不能动一下,一下变得好安静,先前的嘻笑声,调侃声一下全没了。就这样僵持了个几秒钟,只见一个军人打了个手势,见我们没动静,又连打了几个手势,哈哈,这是要我们走的手势,刹那间有一种逃脱生天的感觉。6个人一溜烟的跑回了宿舍,进了门放下了菜就开始哈哈大笑,大家在一起琢磨为什么那两军人要放过我们,于是大家迅速把菜放在床底下用布盖好,去小卖部买了包烟,6个人又回到了那块菜地边,没当过兵也听说过部队的规矩,先叫了声班长好,为两位军人敬烟并点上火,再问到,为什么要放过我们。俩军人说出的理由也太简单且太有理了吧,“偷吧偷吧,我们天天的白菜都吃得反胃了,你们多偷点了我们还可以少吃几顿。”哈哈哈哈,这个理由,绝对是真理。      白菜偷得多了,(以后经常去偷,都是先给军人发烟,聊会天了再搬,不算偷了)总得要吃呗,可是怎么个吃法那,这段时间我们可以想足了办法来折腾,没有炒锅,只能炖,酒精太贵,长期烧酒精经济承受不了,于是从每层楼的自习室里(那里是不停电的)偷接了电线,用一个小功率的电炉子(300W,大了要跳闸)慢慢的炖,白水煮白菜,放上一点盐,北方的同学说好吃,我确实有些难以下咽,于是后来去菜场打来一斤色拉油,那时候家乡还没开始吃这玩意,我们刚去北京时也觉得一味子怪味,后来才习惯了。煮白菜的时候,放进去一勺子油,味道一下子就好多了,北方的同学惊呼,这世上还有这种吃法啊。人的欲望总是一步步升级的,有了油之后又不满足了,还是我的主意,去菜场买回来几斤鸡蛋,煮白菜吃时把几个鸡蛋放碗里打好了,一锅白菜里放上一勺子鸡蛋汁,那菜叶和鸡蛋搅在一起,真是又壮色又润味,多年后有次心血来潮,在家里这么做了一次,老婆吃了连呼好吃,连汤都给喝光了,还追问我是在哪学来的这么好吃的菜,我只有苦笑着告诉了她我们当年这些苦中做乐的往事。白菜吃法还在不断的升华,继而蔓延到了方便面上,做为现在的大学生们,可能就是把面一泡了事,打发一下肚子了等待下一顿的美餐,而我们当年可是将方便面文化发挥到了极限。同学们来自五湖四海,基于白菜的经验,方便面很快由泡改煮,加上油,放上白菜丝,打上鸡蛋,福建的同学贡献出香菇、木耳,蒙古草原的同学为我们细细的切几片干肉。最让我们感动的是温州的同学,经常都给我们一人一个很大的干虾,弯起来好像都有8厘米长,我们把虾头折下来,积在一起了下次煮白菜,加了虾头的白菜愣是可以吃出海鲜的味道来。把虾尾的肉放在方便面里一起煮,没有良心的我们,还总是趁温州同学不在宿舍时从他箱子里偷他的虾,一碗方便面里有时放上个两三个虾,后来有一次我们在超市里看到这种虾竟然卖96块钱一斤,要知道那时的米一斤才五毛不到呢。我们良心受到谴责的同时,也感受到温州同学的品格高尚,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们这种虾的价格,以后再接受他的馈赠时都是多了一份感激,而偷虾的事是再也没有发生过。前几天在单位看一女同事为孩子买了几个虾,说孩子要喝虾汤,比当年我们吃的小得多,小小的不知道有没有十个,好像要八块多钱。煮方便面吃腻了,有时也换下口味,把方便面先用一点点水泡开了,在小电炉上用小锅(前面说过的,我们都有一口小锅)加点色拉油了慢慢的炒,我一外校的老乡来我这玩时发过感慨,“你们这是方便面吗,完全就是一麻烦面”。

小哥涛涛 发表于 2012-4-5 18:27:49

本帖最后由 小哥涛涛 于 2012-4-6 09:48 编辑

      在北京时有次还吃到过一个很有意思的菜,据说是陕西名菜“三不沾”,大致做法是将鸡蛋去清而留黄,几个鸡蛋黄加油和白糖搅在一块后,在锅里用小火熘制而成,非常嫩的感觉,当时问及菜名的含意,大师傅说此菜入口是又香又甜又糯,但是又太腻,一般人也就吃个三口了就吃不下了,试之,果然如此,第一口是又香又甜又糯,第二口还是意犹未尽,待第三口吃下后就觉得有些腻了,吃不下了。后来毕业了,我麻水派出所的何同学请我吃饭,竟然在张家贩火车站前的一个小餐馆也见到了这个菜,不知道这个师傅是在哪学来的,只是名字叫做了“溜黄菜”,这名字很实在,但少了一份神秘,同时也略去了这道菜太多的特点,少去了让人一定要尝试一下的冲动,让我觉得很是遗憾。      相比我这三十年来吃的经历比较更来,老一辈的经历固然不如我们这一代人的丰富,但是单一吃法的表示形式则更凶更猛。我认识的一位忘年交,是在去往松滋火车站路边一个寺庙茅蓬寺里的和尚,已经六七十岁的老和尚很慈祥,我称他为旦忠师父。旦忠师父和我很谈得来,他年轻时在松宜煤矿工作。在一次夏天乘凉时他和我说起过他年轻时关于吃的往事。大约是六十年代初期吧,他一个同乡去矿上看他,那位同乡在松宜的另一个煤矿工作,同乡来了总得招待吧,可矿上食堂里很少见荤腥,于是他就在矿区的农户家中去找点吃的,终于在一户农家中找到了一个过年时攒下的腊猪头,喜滋滋的买了回来,请厨房里剁做几大块了卤熟,去小卖部打来几斤散白酒,两人在宿舍里,就着一盏昏暗的煤小电灯,没有别的菜,只是一人一把小刀在猪头上一点一点的边割边喝酒,一夜时间不知不觉的,两人吃光了一个猪头,喝了接近四斤白酒。当时听得我是目瞪口呆。旦忠师父又接着讲开了。来而不往非礼也,过了几个月旦忠师父也应邀去同乡的矿上玩,因为那天矿上的食堂晚餐是做蒸肉,旦忠师父回忆说,当时他和同乡就在食堂里看着炊事员师傅做蒸肉,不比现在对食物的随意性,当年可是一种很认真谨慎的态度,每一碗肉都是一斤,都是用托盘秤称好后再装碗,肉都是很肥的大肥肉,和的米面不怎么多,主要是以肉为主。装碗后装进蒸气柜了开蒸,他和同乡就在那里等,不是大人也嘴馋,他们俩还是上次吃了猪头之后几个月就没有见到过肉。蒸出锅了,由于是计划供应,同乡占了很多舍不得买肉吃的同事的份子,俩人总共买了十五碗,照样是没有别的菜,照样是一盏昏暗的小电灯,照样是一晚上喝了近四斤酒。旦忠师父说那一年也就放开了吃了这两次肉,而且吃过之后和同乡都没有闹肚子这类的事发生,回忆到这,他脸上都泛起了滋润的红光,好像当年的两次肥肉至今都还在滋润着他一样。可能是觉得自己现在一个出家人的身份回忆吃肉的太多了,终归是不太合适,旦忠师父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就不再言语。

小哥涛涛 发表于 2012-4-5 18:28:17

本帖最后由 小哥涛涛 于 2012-4-6 09:49 编辑

      上面写下的都是一些已经远去的故事,只是为了那些可能忘却的往事而留下这些文字,近年来关于吃的故事由于离我们还太近,就放在下一个十年再来写下吧。      我个人三十多年的记忆,加上我与旦忠师父两代人的比较,也可以说是一个时代在进步、生活在变好的真实写照。      但愿昨日的艰难不再,未来的幸福生活让我们更要懂得去珍惜。

爱在转角 发表于 2012-4-5 21:00:59

涛哥,前两段我有闻到肉香。。。
后面很难“啃”
{:soso_e134:}

无极健身 发表于 2012-4-5 21:53:39

涛哥,你像丐帮洪七啊!

坐井观天的人 发表于 2012-4-5 21:57:23

鼓掌,码那么多字,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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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由一份“香煎粉蒸肉”说开去 (两万字,嫌长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