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荆李子 发表于 2011-5-18 10:47:27

含饴弄孙 故土情浓

含饴弄孙
故土情浓 农历二月二十三,正值清明节前夕,因小姨姐的孙子做十岁,我与妻子便带着一岁多的孙女回到故乡老城,在那里度过了惬意的十天,令人终生难忘。老城,是一个具有深厚历史文化底蕴的小镇,仅作为松滋县治的所在地就有700多年的历史。现在,松滋县城虽然因抗战时期临时迁到麻水后落到在了新江口,但那具有鲜明特色的西门河文化遗址,至今仍保存完好的云联塔、莲花池和东西南北四条街,以及清晰可辨的四座城门和城墙、护城河,古色古香的明清建筑,仍显现出独特的江南古镇韵味。小镇物产丰富。早晨,郊外村民手提肩挑着自家的农产品进城赶集,那种惬意,那种淡然,不由的不让人羡慕。中午,三五成群的赶街人又或提或扛、或篮装或车驮着所需的日用百货、种子农药回家,那份悠闲,那份自得,简直让人嫉妒。小城民风淳朴。一天,我去超市买水果去看妻子的一位表姐,恰逢一位妹子向售货员推销鸡蛋被拒。这可是在城里难得一遇的正宗土鸡蛋啊,一问,才五元钱一斤,我当即全部买下了。在我外甥帮忙装鸡蛋时,那位村妇执意硬是将底层压损了的五个鸡蛋送给了我的外甥,我只有“大度”的要人家少找了一元钱零钱,来回报这份久违的人与人之间的真诚,亦让我感受到温馨和难得的精神愉悦。就是这样的一座小城,在进南门的第三户,曾经是我的老家,我妻子小时候就住在我家的斜对面。我们两小无猜的在这里一直生活到1970年,我初中毕业,她小学毕业,被同时下放到一个叫陈店公社陈店大队的山里,生我养我的老城,从此变成了我与妻子的第一故乡。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从这里被赶出去的人包括我的四姐和我妻子的三姐,在落实政策后又分别回到了她们原来住过的南街旧址,因而,也就成了我们此行的客居地。在这千年不变的古城墙旧城门口,在这条深深的刻下过我们苦难童年烙印的南街,一对游子在阔别了四十多年后又回到了故乡的怀抱。我们住的是宾至如归的单独小房,吃的是在园田里摘的新鲜蔬菜,有姨姐一家亲切随和而又细致周到的照顾,每天喝点小酒、打点小牌,不亦乐乎,我们大有乐不思蜀之感。“少小离家老大回”,表姐、侄儿、外甥等等欢聚一堂的其乐融融,更使我们一如儿不嫌母丑般的增添了对故乡一往情深的感情。那一条条石门坎上我扳土炮时留下的印痕,一个个我用糯泥巴雕刻的泥巴枪、做的泥巴人栩栩如生的好像然晾在那风中……那些逝去的日子,那些充实的日子,那些令人难忘的日子,就像被收存在家里的旧陶罐里,在我回到故乡时的每一处都能够看得到。古朴的街道巷弄,熟识的街坊邻居,以及熟悉的老屋、古井、堰塘,乡音、乳名、……虽然当年的懵懂少年已经是两鬓染霜,但故乡却一直尘封在我思想深处那斑驳而简陋的旧木箱里。那一只没有脚架却用四根木条钉了作为假脚箱的黑色小木箱,曾经留下了一个小镇少年多少值得珍存的美好而又凄美的童年记忆啊!我们竟一点儿也没有被“笑问客从何处来”的感觉。小镇很小,弹丸之城被四周的农田包裹着,开门见绿,出门是花就更是不足为奇了。在原来的城墙废墟上,闲不住的姨姐两口子利用空闲时间开垦了两垄菜地,嫩嫩的豌豆尖、绿绿的扯根菜,肥肥的包菜、长长的莴笙,我们天天都是吃的绿色食品,餐餐离不开新鲜菜蔬,不仅吃的健康吃的有味道,更是吃出了一种亲情文化一份美好心情。妻子与姨姐两人下乡时都年纪轻轻却练就了一手好农活,现在种菜弄园就更不在话下了。这几天,她们将收了菜的园田又分别种上了花生和玉米,在尽情的享受大地恩赐的同时,也愉悦的享受着劳动的快乐。我带着小孙女在地头欣赏着她们姐妹俩把园田侍弄得平平整整,也像欣赏怡人的风景一样,一幅休闲自得的男耕女织的劳作图让我愉悦万分。其间,最高兴的莫过于我那正姗姗学步和牙牙学语的孙女晓雪,对眼前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新奇。坐在田垄间,我折一根嫩白菜菜薹剔了筋递给她,并示范的告诉她可以吃,她就用稚嫩的小手掐断一根含在嘴里。晓雪一不小心在田里跌个趔趄,我告诉她奶奶看,小宝宝看大人们笑得合不拢嘴,就起劲的重复这个笨拙的动作,引来的,当然是满园的笑声。姨姐家喂有小猫小狗,院子里还有一群鸡,清晨,当大公鸡在我们房后的院子里咯咯-咯的吹响起床号后,小鸟在便第一个站院内的树上吱吱啾啾的练起了嗓子,紧接着,小狗汪汪汪的吠声,小猫喵喵喵的叫唤……这些家禽动物,对于我们的晓雪来说,都是不亚于外星世界的新鲜事物。当这些美妙的声音恰到好处的传进我们的房间时,爱睡早床的晓雪便一反常态的早醒了,并由此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人是离不开土地的,尤其在生活在水泥森林里久了的城里人,更渴望回归到大自然里去。媳妇好想让她女儿在土地上生活一段生活,只可惜这最平常不过的不成其为要求的要求,也成为了人们生活中的一种奢望。现在,她的宝贝女儿在田地里玩耍,在土地上姗姗学步,在她爷爷的带领下在其祖辈生活过的故土,终于实现了在大地母亲的怀抱里亲吻土地的愿望。我可爱的晓雪尽情的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黑色的泥土,绿色的蔬菜,以及新鲜的环境,清新的空气,充满生机的一切,都给予了她莫大的满足。短短几天,晓雪不但学会了耸耸肩膀和大公鸡一样咯咯的叫,碰到小狗、小猫也会和着汪汪、喵喵的喊一声,而且看到对面人家饲养的菜牛,还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和牛叫唤。非但如此,原来晓雪含铅量指标高达165%的,回来后我们到医院一查,竟降到了只比正常值高一点的115%。生活环境好,人可以少得病,我想,这可以算是我们此行的最大收获了。晓雪如此,我们又何况不是如此呢?我们是4月25日动身回松滋的,而第二天即26日就是应邀在沙洋参加第四届油菜花旅游节开幕式的活动。我毅然放弃了参加这个盛会的机会,为的就是过一个丢开一切名利的地地道道的农耕生活。在这十来天里,除有一个晚上接一个约稿电话赶写了一篇文章上传到报社外,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过小日子,基本上与外界是完完全全处于半封闭状态的。放下包袱一身轻,一切名利皆过往烟云,的确如此。在公元二零一一年的春季,当41年后的我们来故乡客居时,我从喧嚣的尘世回归到几十年不曾变化的小镇日出而起,日落而息的生活了一个多星期,真犹如回到了陶公笔下的桃花源,使原本想清净但还是被同化了的心灵得以自觉的放松。不用每天被压成肉饼似的挤公交车去练摊,真正品味到这份轻松自在感觉的甜蜜,才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生活中天伦之乐的美妙,以及故乡之情的至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踏踏实实的在故乡过了十天寻常的日子后,我又回到了我已经生活了四个年头的荆门——这个远离故乡三百里以外且不知要算我第几个故乡的故乡。但是,含饴弄孙,其乐融融;故土难离,其情浓浓。故乡十日之旅虽然暂时告一段落,但故土情结却因之而更加浓厚。2011年4月10日于希望鸟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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