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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11月下旬，电视里说沈阳下了大雪，而我们这里是阳光明媚、秋高气爽，中午的气温有20摄氏度。挺拔的冬青树上偶尔见到几片黄色的叶子，树上的果子，仍然高高地挂着。掉在地上的几颗，被小孩子追逐着踩在脚下，叭叭的响，不时传来阵阵嘻笑声。 这里是新刘公路上的一个村庄。秋收已经结束，水稻田里只剩下半尺左右长短的稻梗，远处的旱田里有几个村民在翻耕土地。 我和同事在这里悠闲地散步。
路边上一块地里有几颗柑桔树，上面还有些零星的柑桔。信手摘了一个，尝了尝，嗯……还不错，淡淡的清甜。索性把这几颗树上的柑桔都摘了下来，有二三十个呢，难得遇到这么好吃的，带回去，给其他的同事们尝尝。树下面种的是萝卜，有红萝卜白萝卜。看着这些有一半埋在土里一半露在外面的萝卜，忍不住拔了两个，蹲在田埂上，拨了皮就吃起了起来。萝卜生吃的味道比炖的好吃多了，脆脆的，还有点微微的辛辣。
“那边有一片荷塘，我们过去看看。”同事提议。
去荷塘要经过一条水沟，沟里的水清清的、细细的，像一条蜿蜒的带子，潺潺的流向远方。水沟上有一名副其实的独木桥，一尺来宽的木板连接水沟的两岸。这时的我们顾不得是否穿着高跟鞋，战战兢兢的踏过独木桥，朝那荷塘走去。
“哎呀，有蛇！”路过田埂时，听到前面的同事一声惊叫，我也吓着了，不敢朝前迈步，蹲在那里相持了几分钟，才慢慢起身。问蛇的去向，同事说，蛇朝水沟里去了。可能是水蛇吧，反正没看清。
就在我们心有余悸的时候，有两只白色的大鸟一前一后从绚丽的太阳那里朝我们这边飞了过来。随着一声长长的清啸，另一只仿佛洞悉了这清啸的心思，并列着在我们头顶的上空盘旋、翔舞，时而向荷塘作俯冲、滑行，经过几次回旋，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两只大鸟面朝荷塘，脚掌同时落地，蹲在了荷塘边。
这个季节的荷塘，不是朱自清笔下那个月色下的荷塘。荷塘里早已没有了碧波荡漾，没有了翠绿的荷叶和高傲美丽的荷花，有的是灰色的枯萎的荷叶梗，灰色的斑斑驳驳的荷叶，横七竖八，静静在躺在那里。
我们静静地看着这两只大鸟，是候鸟。候鸟默默地蹲着，深情地望着荷塘。手中悄悄捡起的一块石子始终没有投入到塘塘中，不忍心去打扰这份清静和甜蜜，专注地守着这份宁静和安详。
随着一阵微风吹拂，荷塘里枯萎的残荷，齐刷刷的向着岸上的候鸟点头致意，分明听到了细微地沙沙声。一只候鸟按捺不住了，伸展它的翅膀向残荷招了招手，另一只乐了，脚掌向前一跃，身形娇捷，落在了荷塘里的一根枯枝上。
“站稳了！小心落到淤泥里！”残荷急切地说。
候鸟听到残荷的叮嘱，在枯枝上晃了几下，调整了重心。
绚丽的太阳被一层薄薄的云遮拦了，柔柔的阳光如轻纱缠绕着它们的身体，也给周围带来了丝丝凉意。两只鸟和着羽翼扇动的节拍一唱一和欢快的鸣叫起来。
冬天马上就要来临，两只候鸟是来与荷塘里的荷叶道别，与这里的山水道别。
“我要带你们去天空中飞翔一阵，想不想上来啊？”候鸟向残荷发出了邀请
残荷晃动光秃秃的头说：“我们在这儿等你们，等待明年春暖花开时。”
春暖花开时，这些候鸟又会来到这里。这里广袤的平原，波涛般的层林，蜿蜒的山川，深深地吸引了这些候鸟的目光，它们在这里生息、繁殖、嘻闹，日夜相伴，使候鸟与这里的草木彼此之间相互依存、相互珍惜。
太阳从云层的缝隙中穿出，散射出一道道金色的光芒。两只鸟展开双翅，迎着太阳顺势起舞。或一前一后，或上下疾驰，或并列双舞，在蓝天下，在云彩间，在我们的头顶上，在我们的视线中，盘旋、俯冲、升空高飞。一个又一个的自由滑翔动作！矫健、飘逸，高傲的空中翔舞！只见两只候鸟鸣着一声又一声的长长的清啸，向着太阳，直上云霄。把我和同事惊呆了！
我们依旧站在池塘岸边，仰望蓝蓝的天空，一起做深深的呼吸，呼吸着清香的残荷和浓浓的泥巴味。纯天然的味道。池塘岸边有两颗小树，绿色的树枝下面，挂着一串串红色的灯笼。是树叶还是花？这里没有红色的枫叶，难道这是在映衬秋意的荷塘？还是点缀这个山村的秋韵？
荷塘周围是一块块留着稻梗的稻田，田埂上，黄色的野菊花竞相开放，还有一些开着花絮的无名植物。也许它们可能终生也不能成为栋梁之材，但它们却能很舒坦的自由自在的在田野上枝繁叶茂，郁郁葱葱。
柑桔。残荷。候鸟。花絮。……任何尘世的凡俗杂念，在这儿已是荡然无存了。
就在我们准备回来时，起了微微的风，所有的植物都在向我们招手，用它们的语言与我们依依惜别。
我被这大自然里植物的灵性感动了！
回过身来，呆呆地望着那两只候鸟远去的方向。太阳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啦？看你痴痴的样子。”同事用树枝捅了捅我的胳膊说道。
我回过神来，笑了笑，说：“其实我们在工作之余，可以放飞心灵的。大自然对我们一点都不吝啬，只是我们没有在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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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8 09:5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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