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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一颤
冰凌原创
转身想说什么，猛见碧淼淼的湖水尽头，黄色的大坝圈着危水那洇绿。簇簇似尽，又不尽，绵绵缠缠地绕着山与坝；阳光下一座座海子般的小岛，像凝固的浪峰在诱引来人呤点什么，唱点什么，做点什么！
是的：我的愿望，望向她心中一颤。
这个生来就有些残疾的小姑娘，此时偎坐在我身边有些兴奋，脸上泛起红云。在偶然一次去工作室的时候，我曾承诺过她，亲自驾车带她来看这危水湖的。接到我电话，她的声音透出无限欣喜，“这是真的吗？这真的真的是真的吗？”
这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当然是真的。因为很简单。只需要我关了工作室的门。花费半天的时间就可以满足她这个小心愿。
湖面涟漪引得绿波环圈，湖心游船悠闲，湖边那个视我为好人视我为亲人的歪脖女孩子，正在用手指画着大大的“心”形。她白嫩的肌肤和圆溜溜的眼睛充满了好奇。她跟我说因为这个病，她很自卑，不敢轻易出门，更不喜欢与父母一起出门。我没有深问，不想多问，怕我的话稍有不慎触到了她敏感的神经，让她心中不快乐。
每个人上帝都会赋予其美丽与不凡。我与她开了手机音乐疯起来跳舞。这是她最喜欢的。在细看她的时候，我发现她其实是很聪明的，尽管说话因为自己的病情吐词不算是很清楚，但基本我能猜到她想表达什么意思。
还能说些什么词？心已放下所有。陪她开心让她快乐就是我今天的主要工作任务。人生能把得与失衡量得那么准么？虽然关了半天门，我的收获就是让她得到了自信，让她看到了之前她没有看到的世界，这个世界不用金钱物质来铺路，不用高考的压力来砌墙，更不用愁工作要看人脸色，也没有怨骂诅咒。她此时没有恐惧，没有害怕，她是完全放松的。
“不担心有人回头看我，笑话我，用同情的眼神来让我感到无地自容。”是呀！她也是有自尊的，她更需要有尊严的活着。她说，去年教会她绣的一幅十字绣作品帮她卖掉后，她更加热爱生活了。她的努力辛苦付出是可以产生精神价值与经济价值的，她需要的就是有人来丰富精神生活。
说这话的她虽然艰难万分，但此时在我眼中就是一个天使，也是一处与自然天人合一融为一处的独到风景。她把用荆花编的花环戴在头上，真好看！我有些恨上天的不公平，容貌这么美丽，却偏要给她这样一个脖子只能歪着头讲话……
“嗖——”水鸟在水面掠了一下又猛地飞向空中，留下一个漂亮的弧线来。风微起，岸旁松涛作响，莽莽苍林也似有问语呢！哟嗬，随了它去想像吧，这，是我与她俩人共有的秘密。
雨丝吻上我们的脸，温柔如故交。不急不燥的她竟不想上车，依然看那湖山相依读那美景，沉醉于牧牛童的柳叶笛声。何时来的牧童，何时吹的笛音？可能是在浑然中不曾细察了。
找一农庄进午餐，锅巴米汤和危水鳜鱼的鲜香扑面而来。食欲猛增。嘻！进餐时，我帮她舀好汤递到手中，她竟然有泪滑落。“姨，您知不知道，从来没有人像您对我这么好过……我看到蛮多人都是当面说我好背后说我不好……”
我心里一颤！仍然微笑不说话。因为没有词来说清楚这个即简单又复杂的话题。唯有在我能力范围以内给她小小的鼓励与支持，与她多通一通电话聊解她内心的孤独与寂寞……
2012年6月3日于松滋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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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4 00:0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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