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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窗外 于 2009-11-10 13:57 编辑
昨夜,这个季节少有的惊雷吼来了一场淋漓尽致的大雨。风,也鼓足了劲地呼啸了一整夜。清早起来,发现冬天的门被推开了。
冬天,在我记忆中的童年,曾是最温暖的季节。
我们三姐妹从小在外婆家的小乡村里长大,而今,熟知的小村总在午夜里梦回。
那里的婶婶伯母们都是勤劳善良的劳动妇女,在和现在差不多的时节,她们总是把身影留在远处的山坡上。有的正用竹耙子收集枯败的松叶(我们叫它松毛),有的正弯腰拾起零散的松枝或是松果,还有的正用草绳捆起整理好的柴火,就这样一担一担地挑下山来,给家人一个暖暖的冬天。
读到故事书里的卖火柴的小女孩时,幼小的我曾多么替她可惜,她那边怎么就没有松毛和松果呢。
我的父亲是煤矿工人,这样我们一家就比临近的乡亲多了一点点小小的优势。每到冬天,会有一拖拉机黑黑的煤炭轰隆隆地从村口摇晃进来,那一日,我们一家老小脸上都会有节日般地笑容。外公仔细地把煤在柴火房里堆成一个小小山,四周还要用外婆捡回来的枯树桩围着,生怕有散落。隔日,外公会用挑土筐担一担煤出来,和着一竹筐黄土和水在稻场上认真地做着煤饼,一块一块地立在墙根边上晒着,儿时的我们管做好的煤饼叫“煤粑粑”。等两三天后,煤粑粑完全晒干了,外公会搬回柴火屋里整齐地摞好。
再冷些的时候,父亲从煤矿休假回来。外公在柴火堆里翻腾出铁炉子挪到后院来,扫去积攒一年的尘埃,细心地炉子底层铺上一层软软的松毛,然后再撒几个松果,上面还要放些条条块块的小木材,丢一根划燃的火柴下去,红的火迅速地窜上来,这时再把煤粑粑掰成一小块一小块地放进炉火里;一会儿,时而黄时而蓝的煤火欢快地在炉子里跳跃起来,外公会叫来父亲帮手把热乎乎的炉子抬进里屋。
夜里,妈妈拿出未完工的毛衣编织着;父亲捣腾出久违的二胡拉着小曲;外公也会拿来一根筷子在炉子上的茶壶盖上敲打,算是父亲的伴奏吧;外婆怀里搂着姐姐,她们在说着神秘的手相;我和妹妹围着个小凳子玩着“猜蚕豆”的游戏。
昏黄的灯光下,不时有笑声传得老远老远……
一家子围炉而坐的冬天,彼时的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是暖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