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水

土人

有一次,与狐朋狗友两三个在一个小酒馆子,炖了一点很干净的骨头,沽了一瓶粮食酒.外面寒风凛冽,酒馆里的火锅咕咚咕咚响,想起白爷爷的“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莫名其妙就高了.顶着风打着哆嗦浑身通透,就象什么都没穿,回到家醉成一滩稀泥，吐到胃里一粒米也没有，最后实在不行，我妈叫了医生，打了个点滴。想起一首古诗然后再吐到扑街实在有点煞风景。

糗事不想提，但偏偏印象深刻。

唯一的根源是我酒量很小。这个有点遗传。老豆逢年过节最多用几钱的杯子来个一两杯（相当于酒瓶盖子），然后就面红耳赤，仿佛全桌子就他喝的最多。很难让人理解的是，我酒后脸红得更离谱，曾有同事形容为红烧猪头，虽然难听，不得不说很贴切。但有人就不同了，有的越喝越白，鼻尖冒汗，有人面不改色。喝到最后共同的一点就是，目光散乱，呆滞，盯着一件物什看上半天不知所以。

醉酒当然不是目的.有的是借酒销愁,就好比年轻人失恋,喜欢拿酒出气,喝醉了半夜三更在大街上鬼哭狼嚎,或者还和女朋友拉拉扯扯.有的是搞搞气氛,图个乐.同学某结婚的时候,当着众人的面说了一句啤酒是甜的,结果被围攻.一会说去端菜,半晌不见来,众人寻之,发现其在楼梯上睡着了,由此传为佳话.

有人喜欢用酒泡补药，一个大瓶子里用酒泡了枸杞，人参，海马之类的。还有种考验胃口的，放了毒蛇泡在里面，盘在酒瓶里，蜿蜒曲折，端地生猛。蛇一定要放活的进去。某同学老豆曾经在河边捉到一条不大的银环蛇，先是放在清水缸里养了一个星期，而后用火钳夹住硬塞到了泡了人参枸杞的酒坛子里，这条蛇喝足了人参酒，然后醉死在里面。几个月后，同学一晚拉我喝了几小盅，也没有非常生龙活虎，就觉得晕，比别的酒晕。

以个人经验来说，醉酒，是潜意识的（这个经验当然建立在无数次痛苦的呕吐之上）。假如神清气爽，心有欢喜，一般不会喝醉，就是快到醉的时候，就不喝了。假如心情糟糕，诸如离别，失恋之类的精神打击，很容易置醉酒之不顾，自己找醉，相当于精神自残。当然，被人灌醉另当别论。 本文郑重提示，醉酒有害健康。伤肝不说，还可能生出弱智儿子，比如李白。但人若是真能清心寡欲，为所能为，不为之不能为，活得也忒没滋味了。所以，醉酒可以偶尔为之，小醉怡情，大醉释心。

醉是有境界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喝醉，对其过程都记忆清醒，这大大降低了喝醉的效果，结果是痛苦的时候更加痛苦。我一个同事就不一样了，某晚，两瓶白酒一件啤酒下来，基本都差不多了，同事先是说了很多发标的话，然后趴在路边的草地上半睡，半睡过程中伴随呕吐，几人架其回去，中途不知道哪儿抱着了一根铁管子，死活不肯松手，第二天，有人早起去卫生间，发现他抱着铁管子睡在里面。

后来问起，其人哈哈一笑。这倒是和聊斋里抱着厕所石头睡着了人有异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