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lf520 发表于 2008-12-6 15:18:23

十四

用脚狠狠的踩熄了烟头,我说:
  
   “我们都是一条街上一起长大的条卡朋友,虽然我出去了几年,但是兄弟感情我没有忘过。你们能做到的事,我胡钦一样可以为他做。但是有些事我们还是得商量一下。险儿的脾气你们也知道。从小就不吃亏的这么个人,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一定会报仇,你们会去,我也一样会去。只不过,你们还记得昨天险儿说的话吗?”
  
   “你说险儿想杀了他啊,他也只是气不过。说说而已?”武昇说道
  
   “你们对险儿现在的了解比我更多,我不知道现在他变得怎么样。我只记得,我们读小学的时候,姚姨妈家的狗咬了他腿上一大块肉。他好了之后,追了那条狗一条街,我亲眼看到他在新码头用棒槌把狗打死。他当时的眼神和昨天说话的眼神是一样的。如果游优确实和向志伟在一起,夺妻毁容,我不知道他好了之后会怎么做。你们说呢?”
  
   “他不会真的杀了他吧?”袁伟一下站了起来。
  
   “袁伟你先坐下,怎么这么撑不住气。我觉得胡钦说的很对,险儿难道你不了解吗?就算不杀向志伟,也绝对不会是打一架那么简单。”小二爷站在了我这边。
  
   “这么分析,我也觉得不会这么简单了。”地儿也开了口。
  
   我接着说下去:“你们想过没有?那边也是打了几年流的人,也有大哥,三哥不算我们正式的大哥,就算他出面,有很多事不方便。那就要靠我们自己。如果险儿要搞了,那么就必须得搞得他们不敢再还手,不然我们今后也就别想安稳了。打一架,这是不可能的,有谁会被两下子打怕的?打流的人求得都是个面子,不打回来他还有面子吗?”
  
   顿了一下,我望向他们,每个人都在认真的思索着我的话。
  
  这也就是我今天找他们谈所要的效果,三军不能用命,必败无疑!!!
  
   “可以想到,不管怎么发展,后果绝对都是非常严重的。所以帮不帮,你们都得仔细想想清楚。我昨天想了一晚上,不管怎么样,是在为我接风的酒桌上出的事,我已经做好了坐牢的准备。我会铁他!”
  
   “真的要杀人吗?”袁伟望着我,脸部有一丝的僵硬。
  
   “那倒不见得,我们可以尽量劝他,到底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短暂的沉默,地儿重重的点了下头,望着我说:“管不了那么多,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也搞了,要死卵朝天,不死当神仙!怕个卵!”武昇望着我的眼睛里射出了狠狠的光。
  
   “胡钦,你怎么办,我怎么办!”袁伟也抬起了头,脸上依然有些僵硬,但是眼神确实坚定。
  
   “你们都去,那还少得了我”小二爷望着我,淡淡的说道。
  
   我望着他们的样子,我知道,向志伟和黄皮这次不死也完了。
  
  他们也许比我们更加强悍,更加凶残。
  
  但我们却有了一样比他们更为犀利的武器——团结,这件武器在这个仲夏的午间促成了一个坚固的联盟。在这个联盟面前,他们注定失败!
  
  也许面前的这些人里面还是有些畏惧,有些恐慌,就像前天的我一样。
  
  但是今后绝对不会有一个退缩,一个逃跑,他们牺牲了自己的某些东西,同时也在彼此的身上得到了更为珍贵的东西。
  
  牺牲和获得。一直都是友情的伟大所在!
  
   这,也是我在这个联盟里面的第一次话语权。

xlf520 发表于 2008-12-6 15:19:10

十五

在那次谈话过去后,我就像一滴水滴入了江河一样的完全融入到了这个群体里面.
  
  如果说在初三的那一年我由一个备受凌辱的羊羔一战成名变成了独来独往的独狼而吐气扬眉的话。
  
  那么这段日子就让我由一只无依无靠的独狼变成了一个可以享受自己家族温暖的狼族成员.
  
  日子就这样平淡无奇的过去。
  
  每天都是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去医院陪险儿。然后回家,吃饭,睡觉。
  
  险儿的父母每天都在医院,虽然对于当晚的事有些耳闻。但在我们的一致口径下,也相信了是险儿自己烧得。毕竟事情发生的太快,十字路口又太闹,除了当事人,真正看清事件始末的并没有几个人。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中间我们几个也一起去过三哥家几次,三哥说在听消息,要我们继续这样安心上课,不要急。
  
   险儿的伤也一步步好了起来,脸上结痂了。
  
  医生说不用多久,就可以出院。
  
  就像奇迹一样,他的脸上居然没有留下什么疤痕,脖子那边烧得比较严重,留下了一些烧过的印记。只是脸上新长出的皮肤都是红红的,看上去有些渗人。医生说过段时间这种红色也会褪掉。只要注意不再让皮肤受到大的刺激就没有关系。
  
   我们和他的家人都为他感到万幸,但是这位先生在烧伤时没有多哀伤,在痊愈时我也并没有看出他有多高兴,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抿着嘴,望着天.只有我们去了后,他才反复的和我们谈起关于报仇的一切.
  
  我摸不透他,到现在为止都是这样,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天生异种还是后天变态.
  
   一切好像都向正确的方向发展,活在熟悉的世界,周边的一切都在掌握.
  
  但是世上毕竟有命运这样一个极为牛逼的,向来只有它掌控一切而不被一切所掌控的东西存在。
  
  也许那一天他老人家闲来无事又玩了我们一把。
  
  但是不管怎样,这也就了我们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一个整体后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打拼。

xlf520 发表于 2008-12-6 15:19:55

十六

事情发生在险儿出院前四天的中午。
  
   在开始这个事件前,有必要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个学校的地理位置和里面的形势。
  
   我们这个学校位于九镇旁边。面积很大,有两栋教学楼。
  
  每栋楼高三层。高一在三楼,高二在二楼,高三在一楼。
  
  教学楼两排并列,后面是食堂和体育馆,食堂旁边是一片巨大的桔子林,也是学校创收的产业,每年深秋,全体学生休假三天摘桔子。
   教学楼前面是一个很大的操场,供学校开展体育会和各种大型活动用的。操场左边是一条环绕小区的林荫小道,供学生夜自习恋爱,敦伦用的。
  
   操场右边是一个篮球场,供我们几兄弟打球打架,耍帅用的。
  
   这几个地方和我们今天的故事没有关系,但是日后却发生了多场血战。以免日后再一一解释,今天先写出来,好让大家有个大致的概念。
  
   接下来,是当时学校里面的形势。有一句话说的好,学校就是一个缩小的社会。
  
   虽然是高中,但是在那个年代,改革开放之后的国企改革导致大批人员开始下岗失业,很多人铁饭碗不保,家道败落,农村青壮年开始流向城市。
  
  而前三十年的严酷思想压制开始松动。信仰丧失。在空虚中,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和拜金主义开始盛行,产生了一大批看不到机遇无事可做却又一心发财不折手段的闲散人员,也就是生活在社会夹缝的边缘人。
  
  而社会的夹缝就是产生黑道的温床。
  
   所以,在古惑仔开始大批量涌现的时代,黑道也开始出现在学校。学校不再像以前一般的单纯。
  
  我们学校也是,论凶险,在这个校园里发生的事比起我们日后与道上人的事,不会差上多少。
  
   当时的我和地儿,险儿都是新生,不会有人屌我们。
  小二爷从不惹事,认识他的也不多。武昇和袁伟在学校稍微跳一点,但是也仅限于校内打打架,抽抽烟,谈不上势力。
  
  学校里面比较招凶的有这么几帮人。
  
   高三的徐海波一伙,他哥哥也是九镇上出名的流子,叫徐刚,虽然比不上三哥的威名,但是也是比较罩的住的。
  
   高二的陈曦,他和当时九镇新开始冒头的一流子关系很不错,这伙流子和我们日后的关系匪浅,恩怨纠缠。从九镇一直到后来的市里都是一样
  。
  当然,当时我们并不知道,这是后话。
  
   还有一伙,是补习班的,又叫高四。
  
  不知道各位的高中有没有。但是当时在我们学校,有两个班,都是些各界高考不如意,继续留校读书,准备高考的人,甚至连考五六届的人都有。
  说是准备高考,但是他们也是当时学校最为凶狠的一伙。
  
  他们普遍要比我们大个三四岁(大六七岁的也有),他们的老大是一个外号叫做大脑壳的人,来自九镇附近一个叫泉村的乡下。
  
  而九镇当时除了三哥一伙之外,最屌的流子就是乡下来的一伙。老大就是泉村人,大脑壳就跟着他。所以他也非常的屌。

xlf520 发表于 2008-12-6 15:21:01

十七

好了,大体介绍完毕,现在开始正题。
  
  那天中午,吃完饭后。我正在和武昇袁伟一起在球场打球,突然地儿一脸怒气的跑了过来。
  
  “怎么了”
  
  “胡钦,我受不了了,我今天一定要搞。”
  
   然后地二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了我听。
  
   直从险儿被烧之后,我们没有还手报仇的事情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传遍了九镇打流的圈子。也传进了学校。
  
   这一个多月来,我们几个没有少受冷言冷语,就连周波他们去医院看险儿的时候,还给险儿说我们不义道。
  
  武昇和袁伟也是,本来抽烟什么的,总是有几个人上点烟给点小面子的,但是现在也一落千丈。
  
  但是日子虽然不是很顺心,我们却一直忍气吞声,没有人说过什么。就为了三哥所说的时机的到来。
  
   但是,今天不同了。
  
   我,险儿,武昇的长相可以说都还过得去,勉强可以说英俊,小二爷则是单薄中有股文气在。
  
  袁伟呢?长的样子可以说是豪气万千。至于地儿,则是少年老成一脸憨厚老实的样子。
  
   所以,按相貌来说,如果是我,小二爷,武昇,险儿热爱文艺的话,都可以接受。
  但是人生就是如此奇幻。偏偏爱文艺的不是我们,而是一粗豪一文艺的两位大哥。
   袁伟先不说,只说今天主角——地儿。
  
   不知道各位还记不记得,九十年代的时候,没有电脑,cd,mp3。
  
  听歌一般都是用磁带,而初中高中的怀春少女们都喜欢买一个硬皮的记事本,封面一般都是极为浪漫的风景漫画和喜欢的明星,借来别人的卡带,然后会亲手一笔一画的把自己喜欢的歌的所有歌词抄在里面。
  
   少年老成的地哥也有这么一本,现在还没有仍。
  
  曾经我亲眼见过他拿着本子把隔壁几个邻居的小孩叫在一起,教他们唱歌。现在,我也亲眼见过他用这个本子教他侄儿唱歌!他就这么文艺!
  
   问题就出在他的文艺上,我们教学楼顶楼是一个很大平台,一般学生是不敢上去的,上去的都是比较跳的人,在上面打牌,抽烟,晒太阳之类。
  
地儿,这天中午吃晚饭,不想下来打球,闲来无事,就一个人拿着他的那本少男之心上了教学楼顶层。
  
   他上去的时候,楼上还没有一个人,于是他就找了一个角落,安静的打开了他的那本少男之心。
  
   当时的天上万里晴空,云儿也许都随着那微微的清风远去了天边,太阳的光芒从楼旁的一颗枝繁叶茂的榕树顶上照了下来,调皮的叶子把阳光分割成了一片片的照在了地儿的身上,一闪一闪的。可爱极了!
  
   地儿点上了一只烟,然后把烟盒随意的放在了一片,看着本子里表达他多愁心思的歌词,以一种游吟诗人的姿态慢慢的吟唱了起来。
  
   一切都已成空,世间万物皆为浮云,剩下的只有那优美的旋律和那无尽的虚空。地儿在一瞬间忘掉了一切。
  
   所以,他不知道,他的后面已经站了三个人。
  
  “你唱个几吧啊唱,饭蚊子(苍蝇)都会被你唱死。”为首一个脑袋大大的人说道。
  
   地儿回头,一脸茫然。
  
   “还抽的精品啊,烟还不错,搞根烟抽下咯。”大头说完,就自己随手拿起了地上的烟盒,并且给另外两人一人分了一根。(我们家境都还可以,所以抽的烟比一般的学生都要好)
  
   地儿从类似于冥想的境界中清醒过来,抽他的烟可以,但是他绝对不能忍受的是说他的歌声可以唱死苍蝇,他很不开心!
  
   于是他站了起来:“老子该你的啊,放下。”
  
   大头一下惹火了,一把打掉了地儿手上的那本少男之心。
  
   地儿猛地冲了上去,一个人当然打不过三个,所以他被狠狠踢了两脚,少男之心也被踩的脏乱不堪。
  

xlf520 发表于 2008-12-6 15:21:34

十八

地儿说完,依然是一脸想要杀人的样子,武昇和另一个文艺分子袁伟也是一脸愤慨,都说要去搞。
  
   我本来还想压压这件事的。
  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今天不做点什么,等险儿一出院,我们在学校还是抬不起头。
  万一报仇时间又还没有到,以险儿的脾气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了,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先做。破釜沉舟,做了吧。
   这一个多月也他妈的受够了鸟气了,老子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我把篮球猛地往地上一扔:“走!!”
   他们三个一听,气冲干云,四人转身跑到了二楼139班,打架当然得兄弟一起。
   139班,小二爷正坐在位子上复习着化学书,一看我们来。忙站了起来,前后简略一说,五个人就一人从旁边几个空的位置上拆下了一根木棍。
  我们学校当时的位置是座位和桌子连在一起的木桌,桌椅之间有几根连接的木管,大概两尺长,拆线后上面还带了钉子,打架很是顺手。
   五个人快速冲上了三楼,依次钻过了三楼通往顶层的铁门。(三楼通往顶层的楼道是有铁门封锁的,但是去年被武昇这位大哥硬生生掰开了可以通过一人的空隙。)冲上了顶楼。
   这是我们和大脑壳的第一次冲突,也是日后和乡下仔开始的序幕。

xlf520 发表于 2008-12-6 15:22:05

我们冲上楼顶的时候,大脑壳他们多了一个人,四个人正围一圈在地上扎金花,抽的烟正是地儿的那包精品。
  
   袁伟首先冲了上去,对着背对我们坐的一个人脑袋上就是一棍,大脑壳他们发现情况不对,准备站起来的时候。
  
  我们五个的木棍已经兜头兜脑的打了上来。
   四个人丝毫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
  
  尤其武昇,及其牛逼,他居然把一个剃着小平头,前面两撮刘海特别长的哥们生生的举起来,然后往地上摔。摔的七荤八素之后,把木棍一扔,用脚死剁。
  
   袁伟和小二爷一人找上了一个,不管不顾的埋头死打,被打的两个人死死的抱着脑袋缩成一团。看着血就慢慢的流了出来。
  
   我和地儿两个人则找上了大脑壳,我们两个的木棍上个都有铁钉子
  。
  刚开始我打的时候并没有用铁钉那边,但是地儿没有管那么多。也许多天的压抑导致,那天他上去就是用带铁钉的那头,一铁钉扎在了大脑壳的右脸颊上。血流满面。
   片刻之后,四个人全都躺着了地上,除了武昇还在踢,我们也停了手。
  
   袁伟上去一把拉住了武昇,
  
   我看着躺在地上的四个人说:“抢烟啊,你抢啊!我C!都给老子跪下。”
  
   另外三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跪了下来,但是大脑壳还挺硬气,坐在地上斜靠着阳台,捂着脸上和头上流血的地方说:“狗砸种,你们等着,老子今天下去了就弄死你们。你们等着!”
  
   袁伟跑上去对着脸又是一腿:“你妈了个B的还敢屌!给老子跪下。”
  
   大脑壳头被迎面提的向后一仰,撞在了后面的阳台上,可能一下极疼,低着头手捂着后脑半天,面上的血一滴滴的滴在地上。
  
   抬起头,他眼中还是一股凶狠之色,狠狠望着地儿。
  
   我问道:“怎么,你望什么望?还不服气啊?”
  
   大脑壳转过头望着我,恨不得不吃了我的样子,一字字说:“你记着,我是大脑壳,今天我不死在这里,你们今后就别来这个学校了!”
  
   我开始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能在学校当老大了,他确实够硬。
  
  但是却不够聪明!
  我们既然敢动他,又怎么会被他吓到。要报仇事后再说,现在说这些,那只有逼着我下狠手了。
  如果今天不把他弄怕,日后我们日子不会好过。
  
   那么好吧,既然没得选择,那就干吧。
  我把木棍反了下手,握住了没有钉子的那头,走到他侧后面说:
  
  “大脑壳,今天这事,不是我们找的,是你先打我兄弟啊。”
  
  大脑壳大概听我说了这句话,以为威胁有了用处:“我打了又怎么样,你们一个人被打,我们四个,这事不可能算了。”
  
  “是啊,我想也算不了。”
  
   可能是我的回答比较出乎他的意料,他抬起头惊讶的望着我,嘴唇蠕动,想说些什么,但是出口却变成了一声惨呼。
  
   因为手上木棍的钉子已经扎入了他右侧的后肩胛,我拔出来,继续打,不停的打,地儿也加了进来。
  
   直到小二爷和武昇把我们拉开。
  
   大脑壳趴在地上,背上的白衬衣到处都是破洞,满背血迹斑斑。
  
   我蹲在大脑壳的面前,抬起他的下巴,他已经痛到脸色发白了,望着我的眼神中却再也没有那种凶悍,而是一股极大的惊恐,我问:“服气吗?”
  
   他依然不肯答话,但是我的手感觉到了他轻微的点了下头。
  
   我知道他还没有服气,但是今天也差不多了。一个巴掌打过去后,我说了一句话。
  
  “我叫胡钦,不爽就来搞我!”
  
   再没有管跪着的三人和大脑壳,我们五个走了下去。
  
   这是我们第一次全胜。

xlf520 发表于 2008-12-6 15:22:40

十九

每年的初秋,北方开始慢慢降温的时候,我们这里依然是酷热难当。本地把这段时间叫做十五个秋老虎,形容秋天的高温就像是老虎一样凶猛。
  
   秋老虎中的某一天,险儿正式出院。
  
   我们几个决定下午都逃课去医院接他。险儿穿着一件灰白间隔黑条纹的T恤衫,一条洗得发白的,故意用刀片切了几道口子的牛仔裤(我们称这种裤子为丐装),头上戴着顶棒球帽,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他妈妈和姐姐在一边收拾着东西。
  
   看到我们,他显得比较的意外。随即非常开心的望着我们一笑。
  
  脸上五官都是完好无缺,只是面部皮肤显得很红,间中还有一片片淡黄或者淡灰的色斑。脖子仔细看有些小小的肉瘤,看上去有点渗人。
  
  不过医生说过,脸上的色斑会慢慢褪去,那就没有太大关系了,万幸。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没有毁容啊,还是那么帅,不过现在比我是要差点了。”
  
   袁伟开心的笑道。
  
   “滚你的。”险儿说
  
   险儿的妈妈说话了,看的出也很高兴。当然了,中年得子,本就是心头肉,人没有什么大问题,做父母的当然比本人还要高兴.
  
   “我们险儿啊这次真的是运气好,多谢菩萨啊。也真的谢谢你们几个啊。今后就要小心些。背了这么一次时,今后就顺气了(运气好的意思)!”
  
   “不用不用,姨妈你真的是说些见外的话,险儿和我们什么关系啊!”
  
   一行人说着闹着一起去了险儿家。
  
   从进院到出院,游优一直没有来过!
  
   到险儿家后,险儿的爸爸见到我们也很意外,原来他早就买好了酒菜,准备等我们放学后去叫我们一起吃饭的。
  
   然后推迟不过,我们一起在险儿家吃了晚饭。
  除了险儿(他爸妈怕他喝酒导致脸上过敏)之外,险儿的爸爸还陪我们每个人都喝了些酒。
  我们大多都是第一次和长辈一起喝酒,很有些被当作成年人看,受到尊重的感觉。不错!
   老爷子打小就命运多桀,一路自己打拼上来有了点小家业。快四十岁才生了这个儿子,一辈子很不容易。
  所以那天也很开心。最后喝的都有点高了。话很多,但是有些话,我一直都记得。
   “你们几个从小一条街长大的,我们几辈子也都是老街坊了,你们一起玩关系这么好,刘伯伯真的非常高兴。”
  
   抿了一口酒,接着说:
   “刘伯伯这一辈子被人看不起。小时候刚出生,你们杨嗲嗲(我们那边叫没有亲戚关系的爷爷叫嗲嗲)就作为老军阀被政府枪毙了。
  老子在娘肚子里还是少爷,出来就变成了狗腿子,后来我娘养不起我,把我送给了现在的刘嗲嗲。
  读完小学,成份不好就不许我再读初中。别人读书的时候,我就开始插秧。我这一辈子就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十七八岁想去当兵吧,政审直接把我搞下来了。
  我19岁就结婚,到了八几年,可以做生意了,自己买了台狗狗车(就是手扶拖拉机)和他妈妈一起到处赶场(乡镇的一种传统集市,也叫赶集。)这么多年才有了现在这个样子。不容易啊!”
   苍凉的语气里面是无数的艰辛,不平愤懑和无奈,但是好像也夹杂着些许满足。
   “你们几个一起玩没有关系,我爸爸当年也是几个兄弟一起闯出来的名堂。一直搞到了团长。
  老子这一辈子赶不上我爸爸了,但是我希望险儿今后可以像他嗲嗲一样,不要像老子这么没有出息。老子也是生错时候了啊。不然,也不是今天这个样。我只要你们几个记住,不要搞坏事,不要做伤天害理的事。但是也莫像老子一样一世都被人骑着过!”

xlf520 发表于 2008-12-6 15:23:14

二十

险儿不顾他父母的反对,坚决跟着我们一起从他家走了出来。
  他今天很高兴。但是我觉得是兴奋,不是为了脸上没有毁容而兴奋。
  而是像一头关在笼子里饿了三天的老虎走出樊笼,而且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儿的那种兴奋。那种兴奋让我觉得有一丝的害怕和不安。
   险儿提出要一起去找个好点的地方喝点酒,吃顿宵夜,他有很重要的事和我们说。
   于是一行人走到了镇西头的巨龙大酒店。
   服务员安排了位置,点了酒菜,几个人坐了下来。
   险儿也不顾我们的大力劝阻,自己开了瓶啤酒。拿了三个玻璃杯子,放在自己的面前依次一个个的倒满然后走到我的面前也这样给我倒了。其他人有样学样,一头雾水的这样到了下去。
   全部倒完了,险儿端起第一杯说:“胡钦,这第一杯,我敬你,其他人作陪。这次你救了我这条命,今后你想要就拿去。”
   我刚开口想说没有这么严重之类的话,他已经一口干完,两眼满是决毅之色。把拿在手上杯子侧翻,杯口对着我了。
   没办法,我也一口喝完。
   大家都喝完了,险儿拿起了第二杯:“这一杯,我敬你们所以人,我有你们这些铁聚(就是兄弟),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干!”
   险儿拿起第三杯:“这一杯,就是我今天想说的话。我要和你们正式结拜!!!!愿意的就喝!”
   一口饮尽!!!
   一听这话,所有人轰的一声,兴奋开来。是啊,结拜!只有在电影和传说中说过的东西,桃园三结义,水泊梁山。这样的例子对我们当初的这些年轻人是多么大的诱惑和浪漫啊。
   毫无疑问,这个决定全票通过,接下来我们商议半天。
   决定趁热打铁,今晚就做。
   地点就定在了九镇旁边的神人山上。
  

xlf520 发表于 2008-12-6 15:23:38

二十一

我们就在酒店买了一只大公鸡,然后跑到新码头卖香蜡纸钱的店里猛敲门,买了香蜡和黄纸,又跑到杂货店买了瓶白酒。再去袁伟家里拿了把菜刀。
   一切就绪,一起走到了九镇东郊一两里外的神人山。
   神人山非常小。大概也就是个50米高。但是山顶有座小庙,是九镇的信徒善人集资修的(我外婆就捐了好几次),供奉的是祖师菩萨和王爷菩萨(音译,叫起来就是这样,具体怎么写,我也不知道)。
   那晚,天上一轮弯月,漫天的星空,银色的月光飘飘洒洒的照在上山的小路,可见度非常的高。
   远处的蝉鸣蛙叫,我至今仍然历历在目。可惜多年都没有听到过了。
   树丛中,萤火虫飞来飞去,若隐若现。
   几个兴奋的少年,一路高歌向山上走去。我还记得当时我们唱的歌是古惑仔里面的“友情岁月”和谭咏麟的“讲不出再见”。
  
   庙门已经关了,守庙修行的也是附近乡下一个苦命的老太太的。为人非常和蔼。在我们敲了半天门后,她老人家穿戴整齐帮我们开了门。
   说明了来意,她老人家亲自帮我推算出了每个人黄历的生辰八字,并且帮我们一个个的写在了黄纸上。(真的非常感谢她)。
  
   险儿一直对我那天救他非常感激,所以一定要拜我做大哥。
  而经过险儿的和地儿的事件后,武昇他们几个一直也对我言听计从,所有一致认为我应当做大哥,然后按年龄大小排列。
  我坚决的反对,最后在我说了句如果要我做大哥,我就不结拜之后,他们也终于屈服。最后决定按年龄大小来排。
  武昇大哥,袁伟老二,小二爷老三,我老四,险儿老五,地儿老六。
  点好香蜡,找老人家借了个大瓷碗。把酒倒好。大家从左到右,按循序跪在了菩萨面前。
  袁伟一手抓住大公鸡的两条腿,一手抓住鸡头,把鸡脖子亮了出来.武昇拿着菜刀切了两下,可能是不忍心,切了两下,把鸡切的“咯咯”直叫,但还是没有切出血来。
   其他人也没有谁赶上去帮,打架是有情绪在里面的,但是无缘无故的杀生,几个少年还是有些做不出来。只有险儿。
   险儿一把推开武昇:“没卵用!”拿着刀对着鸡脖子就是一下。
   鸡猛烈的挣扎,袁伟差点没有抓住,鸡血一下喷了出来。滴在的碗中的白酒里面。
   鸡血放好了,该切我们自己了。
   从武昇开始,他右手拿刀,伸出左手拇指。切了几下也没有见血。
   实在不行,给了袁伟先切,也不敢下手,看来,谁都没有这个胆量啊。
  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的我们可以说是单纯的。除了险儿,这个先天凶神。
  他一把抢过刀,对着手掌就是一刀,他的血最先落在的碗里。还给我们说不疼不疼。
  奈何我们几个实在没有自残的勇气,小二爷想了个办法。后面的帮前面的一个切,最后一个险儿切。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我,武昇,袁伟,小二爷都顺利的切好。最后险儿对着地儿就是一刀,一声惨叫。
  当时怎么样我就不说了。但是到现在,地儿手上都还有一道疤。
  接下来,烧黄纸,学着电视上的。菩萨在上,我武昇,我袁伟,我小二爷,我胡钦,我险儿,我地儿近日在此结拜为兄弟,喝下血酒,就为一人。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说了一遍。此时写起来虽然有些诙谐,但是当时的我们,心情是无比神圣严肃的。
   一切搞定,给庙里放了三十元的香油钱,老人家看得出来很开心,说:“你们几个关系这么好,要珍惜,互相帮助,今后一起读博士,当大官。”
   可惜我们没有这样像老人家说的这样走下去,现在想起这句话来也只剩下一丝苦笑了。

xlf520 发表于 2008-12-6 15:24:03

二十二

走出庙门,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了一份微妙的变化,彼此之间的感觉更为亲近。在那一个美丽的夜晚,我们真真正正的成为了一个永久的团体。
  
   谁都不想回去,我们一起走到了后山的一个小坡上,一起坐下。望着漫天的星空,聊了起来。
   我们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险儿。
   “险儿,你和向志伟的事怎么搞?”小二爷开口问道
   “我要搞死他,我想明天就去搞。”
   “险儿,你把我当四哥,你就听我一句劝,先不要找,他也是打流的,我们这样搞容易出大事,三哥说了帮我们。你放心,三哥不会乱说话的。”
   “出什么大事,最多杀了他偿命!”险儿还是淡淡的说道。
   然后,大家都一起劝起他了,还有人搬出了兄弟的情分来说,并且保证,时间到了,大家都会铁他。
   无奈之下,险儿答应了先等一等。
   我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也说了一段至今我还不知道是对是错但是对我们影响巨大的话。说这段话对吧,但是它却导致了我们完全的踏上了这条无法回头的路。说它错吧,当时我们却没有其他的路走了,因为险儿是一定会报仇的。
   “向志伟有黄皮罩,三哥说黄皮也有些小弟,他还有枪。万一他出面,你们说怎么办?”
   “那就连他一起搞?”险儿毫无所谓、
   “三哥不是会帮我们吗?”地儿问道
   “三哥给我说了,我们一定想搞的话,他会帮一些,但是他只能保我不出事,他已经说出去了我是他弟弟,黄皮怎么都不会懂我。但是你们他说他不好再说是弟弟了,这样的话,别人也会说闲话。他觉得事情如果闹大了,可能他也不太好出面,我们毕竟不是他的人。他要我们再想想。”
   过了片刻,袁伟说:“不如我们跟三哥混,拜三哥做老大吧?”
  
   我说:“这个事,我们真的要想好。拜了大哥,我们和三哥的关系就不同了。肯定得要为三哥做点事了,那我们就真的要混了。”
   “怕个卵,反正三哥也不错,跟着他,凭我们几兄弟齐心,今后一样可以赚大钱。”武昇说
   “你们看吧,实在不行,我一个人搞就可以了。”
   “险儿,你妈你说这个话是放屁,你一个人搞那还结拜个几吧啊!”地儿开口了。
  
   “我看也只有这样了,拜了三哥,三哥才能光明正大的帮我们。不然凭我们几个真的可能要吃亏。再说,三哥还不见得会收我们呢?胡钦,你和三哥关系最近,你先问问看吧。”小二爷长长的吐了口气说到。
   几个人又商谈了半天,夜色更深了,初秋的深夜还是有些凉意的。
   我们决定先给三哥说说看,反正他应该也不会害我们。
   站起身准备回去的时候,小二爷说了一句我都没有想到的极为聪明的话。
   “其实,三哥帮我们对他也有好处!”
   多年后证明,这句话是对的!
   下山的路上,一种莫名的东西压着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默默的走着。
   那天的月色很美,美的发凉!

xlf520 发表于 2008-12-6 15:24:35

二十三

之后两天,我找了个机会问了下三哥,三哥不置可否。说要我们仔细想想再说,不过黄皮这边他会帮我们盯着的,向志伟回来了会告诉我们。
  
   然后就是每天按时的上课,下课,打球。
  
   险儿回校后,和游优果然断了.我一直以为他会找游优的麻烦,专门问了下他,说知道他说游优毕竟以前的是他的女人,要怪只怪他自己瞎了眼。把事情弄成这样的也不是他,所以也就不想再找她了。
   这小子还不错!
  
   自从把大脑壳他们几个弄到医院至今还没有出来之后,我们几个在学校的名声大起,每次去顶楼抽烟也总有人来巴结上烟了。
   周波,康杰,简杰等人也对我们完全的另眼相看,每次下课都巴巴的赶到我们教室,做什么都跟着我们在一起了。
   向我们这些人,不惹事,事也会找上来。平淡日子总会被突发的时间打破。
   险儿出院的二十几天左右,我们又干了一次名声鹊起的事。
  
  
   那天晚上,上完第一节晚自习之后,我们六兄弟和周波,简杰,康杰,小敏,鲁凯等人一起逃了剩下的两节晚自习,去上街的新潮录像厅看录像。
  听说新的一期古惑仔出来了,一路上一伙人都非常兴奋。不断的讨论推测着新一期的剧情,欢颜笑语,洒在了长长的街道上。
  到了新潮,一问老板娘。果然新一期的古惑仔已经来了,名字叫做——猛龙过江。大喜,赶紧要了一个大包厢,买了一件啤酒。一行人坐了进去。
  不负所望,陈浩南还是那么牛逼完美,山鸡还是那么有形有义。
  几个经典的片段看的我们热血沸腾,也许是我太没有水平和格调了。但是无可否认,古惑仔对我乃至我们兄弟确实都产生了很深远的影响
  台湾高雄酒店,山鸡单刀赴会,一举成名。蒋先生面对枪口,淡然推掉酒杯:“你今天动了我,我保证你回不了台湾!”以及山鸡最后的:“你是我最爱的女人”
   还有最经典的那句:我叫山鸡,几吧的鸡!
   原来,香港洪兴的矮骡子也说几吧这句粗话啊,荣幸啊!哈哈哈
   这就是我们当时的感觉!
  
   几个人看完后,意犹未尽的从录像厅走了出来。
   每个人都感觉到了一股熊熊的烈火在心里燃烧,我们好像看到的前进的方向,那里有着陈浩南一样完美的生活。这种生活在成年人眼里看起来是肮脏,卑微的。
   但是在我们这些没有信仰,没有目标而又血气正盛,精力无穷的半大小子眼里。这绝对是殿堂级的教学片。
   我们还没有学会成人世界的圆滑世故,我们还没有经历成人世界的无奈苍凉。但是我们已开始长大。我们可以看见这些平凡的不好的人生。我们不愿意那么过,我们想要的是轰轰烈烈,快意恩仇,酣畅淋漓。我们想要的一生的兄弟,永久的红颜。变幻的江湖不变的情。我们向往的是这锦袍,策快马。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潇洒。
   大侠已经消失在了现代的社会,但是古惑仔给了我们一片,虽然遥远,却是可以触摸的梦。一个具有古典浪漫情怀的梦。我们决定抓住它!
   只是当时的我们猜想不到,这种浪漫是血淋淋的。
  走在大家上,天气开始有些凉意了。路上的行人也不多了。
  但是被古惑仔刺激的豪情四起的我们心里都仍然感觉好像有些什么东西蠢蠢欲动,于是我们决定先不回家,继续去十字路口吃点宵夜,喝点小酒再谈。
   也许我们心中本来渴望着发生些什么,来为这个平淡无趣的晚上增添一些刺激与我们渴望的那种血色浪漫,同时也抒发一下我们多余的激情和过剩的浪漫。
   于是,老天爷成全了我们。

xlf520 发表于 2008-12-6 15:25:30

二十四

九十年代中后期,全中国所有的城市到处都是小混混。而往往在两个比较接近的地方,比如同县,同市,乃至同省之间的各地小混混一般多少都是有些联系的。
  
   天天在自己的地盘上玩腻之后,往往都喜欢找些借口去别的地方玩个天把两天的。这也是小混混让自己显的比较屌,比较牛,比较和其他的小混混不同的的方法之一。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你能隔三差五的去别的城市兜个圈,证明你朋友多啊,面子大啊,到处都能罩的住之类的。而借口往往都是,哪个哪个的朋友过生日啦(这个朋友小有名气更好,没有也无所谓),谁介绍了马子啦,有个什么朋友在那边出了什么事啦(这个借口一般都是假的,真出了事,谁也不会叫这样的小混混过来,除非凑个人数。否则那就是找死),哪位朋友有个什么生意开张啦(这一般也是假的,做了生意还和这样的小混混玩,还叫他们来捧场,那只能说此人太没格调或者实在算不上什么生意)之类种种。反正,一般隔个三两天的都会找个借口出去玩玩。
  
   这样出去玩,面子是有了,逼也装起来了。这是件不错的事。按商业规则来说,利率要大于风险,可以说是性价比不错的软性投资。也有个最几年很流行的一个词可以形容——炒作,这就是一种属于小混混的炒作。但是俗话说的好,天上没有掉下的馅饼,你要想获利就得要冒风险,不管风险机率大小,总之还是有风险的。风险在哪里呢?
  
   我们来这样解释一下吧:
  
   他是某地的小混混,过来另一个地方玩。但是小混混这个产业在当时是个大众产业,朝阳产业啊。比起朝八晚六(当时上班制一般都是早上八点到下午六点,不知道各位的家乡是不是一样),终日辛劳,一个月拿个几百大元的普通上班族。那可以说是提前进入小康。天天闲着没有事,睡到下午起来去各中小学校,验个收。一个月少说也得挣个千儿八百什么的。偶尔在街头招朋唤友喝个小酒,打打小架。只要不惹到哈市那些牛逼的衙内人物和真正的狠角。一般也都可以充充“爷不喜欢你,就可以动你”的好汉人物。运气好到祖坟冒青烟,遇见了荷尔蒙过剩。身材发育魔鬼,脑子发育鸽子蛋一样的小姑娘,回头对着正万夫莫敌的英雄一笑。那就嗨大发了!像这样的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发软。还醒握天下权,醉枕美人胸的好差事,谁不想干?所以,当然的,小混混这个职业全国各地到处都有,而且蓬勃发展。他们玩的那些地方当然也不是火星,自然也会存在着具有各式各样地方特色的无数小混混。
  
   那么,各位想想,一帮外地的小混混,一脸天下我最大的跋扈神情,留着比女人还长的头发。却又长期不洗,油乎乎的发型下雨还可以防水。叼着烟,对着街上过往的美女吹着口哨。或蹲或站的出现在了生你养你,还提供你做小混混这么有前途的差事的家乡,而且显得比你更能操行。作为一个立志为伟大祖国有过悠久光荣历史传统的黑道事业的伟大复兴而献出一切的你,会怎么看?会怎么想?
  
   反正,我们会想,小子找抽!
  
   当然,如果这些外来的小混混在的本地朋友确实罩得住(一般不可能,就算罩的住,那也是他这个本地朋友在他们面前显牛逼,吹的)。或者本地的小混混确实是不堪一击,百无其用,就像很多发廊一样挂羊头卖狗肉只是借着混混这个光荣的职业做幌子的,而他们又确实是过江的猛龙,那就另当别论了。
  
   可惜的是,这个晚上,虽然他们的确算的上是猛龙。但我们不是发廊,是地头蛇!而且是强龙不压的地头蛇。

xlf520 发表于 2008-12-6 15:26:17

二十五

我们一行人走到了镇工商所对面的老电影院门口。这座电影院是刚解放的时候修的,年代久远,又建了新的电影院,就在商贸城对面。所以已经废除了。现在改成了一个大的歌舞厅。歌舞厅前面有栋两层楼房,作为当街门面出租。
  
   歌舞厅和楼房之间有一片足球场大的场地,靠里面的大部分地方用铁栏杆围起来改成了滚轴溜冰场。靠外面的地方有几个小生意人合伙搭了一个大棚子,棚子里牵了电线,摆上了二十几张台球桌。成了一个简易的台球室。门口还有一些擦皮鞋和卖点葵瓜子,槟榔,
  花生,烟,矿泉水之类的小摊贩。都是些苦命人。为了赚点小钱,寒冬腊月,经常深更半夜还看见几个满脸麻木,皱纹就像刀刻一样,两鬓斑白的老人守在摊子前。等着打球溜冰看歌舞的年轻人出来卖点小东西。偶尔遇上几个没有心的杂碎还得来几句呵斥。
  
   这个地方是九镇除十字路口外最为繁华的地段,一到入夜也有很多的年轻人过来玩耍。同时也是不入流的小混混经常去的地方。十字路口,那是什么地方?那是龙虎地,风云地。普通人没有问题。但是没有三两三的小混混一般不去那里,因为在那里玩的一般都是九镇比较混得开的流子,万一喝了酒闹起来,他们受不住。所以,这一片,俗称新码头的地方成了他们玩乐的天堂。
  
   我们路过准备去十字路口喝酒的时候,几个人站在溜冰场的门口远远的望着险儿打了招呼。
  
   “哎,险哥,干嘛去啊?”
  
   原来是险儿初中的同班同学,一个叫贾亮,一个叫林梦,最后一个叫孟伟,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和一个女孩。贾亮,李梦和险儿关系很不错,后来和我们关系也很好,两个小伙子人都不错,但是不是混混。不过后来的事,让我对他们刮目相看。九镇这个年纪的年轻人,不是混混也真他妈的有几分混混样。
  
   都是一个地方长大的,两方人大家基本都认识。于是我们也打着招呼跟着险儿一起走了过去。
  
   “干嘛呢?三个几吧这么晚了还在街上不回去,等X中的妹妹下晚自习啊?”险儿问道
  
   “等什么等,我和贾亮,孟伟,孟伟他老弟,还有他女朋友一起过来打球的。”李梦给我们一人发了一支烟说。旁边的贾亮也望着我们笑嘻嘻的,但是孟伟脸上好像有些不高兴。
  
   “那一起去喝点酒去吧?”
  
   “不去了,我们这里出了点事,还喝什么酒.”
  
   “怎么了?”一听出事了,大家精神马上来了,武昇飞快的带着两份期待表情的问道。
  
   “刚刚孟伟的女朋友被人调戏了。”李梦一指孟伟道。
  
   “怎么回事,你先说说看。”地儿好像怕武昇闹事,赶紧接口问道
  。
   “我们刚刚几个一起过来打球,孟伟的女朋友一个人没事做,就去溜冰了。结果,被一伙人非要牵着她滑,她不愿意。叫孟伟过去,孟伟还被他们几个踢了几脚。”
  
   “他们什么人啊?”
  
   “一个叫梁建的人的朋友,县里的。混的很好,叫“十三太保”.孟伟说
  
   “哦,我在县里读初中的时候,听说过他们,他们是城关的几个流子和X中的几个学生,老大叫纪刚。小一辈里面是混的还可以。那个时侯名气就挺大的。”简杰说道
  
   (事后我们才知道,今天来的是十三太保里面的七个。他们确实在县里都还混的不错,挺能罩的。但是这个梁建就更本没有听过,他都不是九镇人,也不是附近过来的乡下仔。是他父亲在车站旁开了个小饭馆做生意,跟父亲来的,才来四个多月。在九镇没有人屌他,但这小子又是个对混混这个职业有所憧憬的家伙。不知道怎么就认识了十三太保这批人,然后在人家面前吹牛逼,说自己在九镇怎么怎么样,人家过来了就拿着家里的钱像供祖宗一样的供。十三太保这批不知道是也比较傻逼呢还是当他凯子,过来玩了两趟。没出什么事,就真觉得自己或者梁建罩得住了,还惹起事了。遇到我们,但是也给我们几兄弟后来添了不大不小的麻烦。)
  
   这么一说,所有人脸上都明显的露出了不服气的样子。这句话没有起到什么威慑的效果,反而激起了我们的斗狠心理。原本带着少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心态的人现在都决定要干一下了。
  
   “怕什么,我们兄弟就不行啊?”果然,袁伟一脸不服气的说到
  
   “孟伟到底怎么了啊?你被人踢了还不搞?”险儿转头问道
  
   孟伟期期艾艾的样子说道:“不是不想搞,万一搞起来了也不好,我怕万一事搞大派出所来了就麻烦了。我女朋友也不想我搞。”
  
   险儿一听,脑袋冒烟:“你真的没有卵用!你自己的女朋友都被人摸了,还当着女朋友被别个踢了几脚。屁都不敢放。这么多朋友在这里,你怕什么?你反正自己看,你的事,你搞就搞,不搞就算打。”
  
   孟伟听了这话,看得出来有点恼火,但是还有一丝忧虑的表情。我知道险儿被向志伟的事弄的一肚子的火,憋了这么久的怨气,一直没有地方发。今天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而我们这些人现在也是满心想找些事。我就插了句:“没关系,你实在不想搞,我们帮你搞吧。不能让你女朋友和那些人觉得,我们九镇的朋友好欺负啊。”
  
   这句话说出来,当着女朋友的面,孟伟受不住了,转身就往里面走。小二爷一把拉住了他:“里面人多不好搞,搞坏了东西还要赔。你说找他们有事,要他出来,我们在这里等你。”
  
   孟伟转身走了进去,他女朋友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一个人走到了一边,还是很聪明的,怕误伤。
  
   一下子,孟伟就率先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大约七八个流里流气的人,个个嘴里都叼着根烟。 为首的一个比较高大,大概有个一米八左右,留着很长的头发,走起路来,身上好像没有骨头,跨着屁股划过来的。孟伟的胆子也确实不大,一边走一边时不时的微微偏头瞟瞟后面。估计生怕后面的人对他动手,脚步飞快的走向我们,如果不是面子问题,我估计他会跑。他知道人多还是力量大啊,和他女朋友一样聪明。不错!

xlf520 发表于 2008-12-6 15:26:49

二十六

趁着他们还没出来前,我就抓紧机会对险儿和武昇说了:“你们等下听我的,我不打,你们不能打啊?”他们都点了点头。
  
   两方人马在门口汇集后,那边领头的还挺屌:“你叫我出来什么,叫这么多人。想搞啊?”小子在县里的饱饭吃太多了,撑得慌。挺横!
  
   孙伟的气势就差多了,勉强望着对方:“你刚刚摸我女朋友的事,你想怎么搞?”
  
   “妈了个B,事过了就算了。朋友,都是出来玩的,我劝你事不要搞大,我们十三太保你可以去问下,看是不是怕事的人。”
  
   “朋友,都是九镇的,给我个面子,这事就算了。莫乱搞。搞起来大家都不好看。”旁边一个头发剪得很短很短,比光头多上两三毫米的人开口了。个子不高,但是比较壮实。一副装逼充老大的样子。应该是梁建了,狗仗人势,真他妈惹人厌!
  
   孙伟一听这话,无助的望着险儿,我赶紧答话了。
  
   “朋友,既然都是出来玩的,你们不怕搞事我们也不怕。你打了人又调戏了别人的马子,你总要有个交代,谁打的让他打回去,再给他女朋友道歉这个事就算了。但是九镇的这个一定要留下!”有得时候,我会莫名其妙的对一个人有好感,但是也会凭直觉很讨厌一个人,我讨厌梁建。
   高个子刚要张口回答,我已经一拳砸在了他的鼻子上,他完全没有防备。头晕脑胀。一拳就打倒了。
  
   当你要对别人做一件事的时候,最好是别人把注意力放在另一件事上的时候,这是我的原则。
  
   我刚动手,右边一道黑影就冲了出去——武昇。我们这边和那边的所有的人都冲在了一起。只有险儿不见了。
  
   他去溜冰场了。去那里干嘛?他去拿冰鞋!
  
  我们那个时候流行一种滚轴溜冰鞋,是不用脱鞋的。不象现在的是靴子下面安四个轮。构造很简单,就是一块厚厚的铁片,铁片上面前后有四个孔,分别安了两块皮带在上面。下面四个铁轱辘。全铁制造,相当的沉。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要用武器,只有他一直抱着这个心。
  
  全场一乱,所有人打的时候,他去抄家伙!事后,据他告诉我们说,他进去之后,先是拿了根台球棍,挥了两下,但是感觉太长,怕施展不开,而且又容易断,打人也不怎么疼,打坏了还得赔。再选了个台球,拿在手上,力道感觉还不错,就是怕砸人砸开心了砸到自己的手。最后临出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小孩在换冰鞋,灵机一动,说了声借用下,拿在手上一挥。呵!势大力沉,拿着皮带可以挥,拿着鞋面可以砸。一打一个准。而且还不容易坏,沾上血了拿笼头下冲冲就行。是可谓更干更爽更安心!(注意,干是干架的意思,各位不要想歪)。就是它了。他老大哥拿着冰鞋,转头就冲了回来。
  
  武大哥还是老手段,把人抱起来了向地上一扔,然后对着脑袋就用脚跺,
  其他人也都在混战着。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李梦和贾亮两个人,居然勇猛异常。要知道,一般人打架是不会对着头的,只有胆子大的人才会招招对着脑袋来。他们两个都是,每次都是对着脑袋下手,恨不得把对方打成猪头。他们实在是混的好材料。
  
   不过那边也不是一触即溃任由我们捏圆搓扁的面瓜。虽然下手较慢,失了先机,但是一个个也是勇猛异常。所以,除了他们老大第一下被我干到就再也没有起来和武昇在用脚跺的那位以外,还没有出现大的败像。双方都有抱在一起被人压在下面和脸上挂了彩的。
  
   但是这个局面没有维持多久,一个人的加入,导致了十三太保的全面崩溃。
  
   当时我们在最前面,对着我们的就是十三太保的人,而险儿拿着冰鞋从里面冲出来就和我们形成了一个合围,也就是军事上所说的围而歼之。
  
   他就像一把尖刀,硬生生插进了扭抱在一起的人群里。只要不是我们的人,他基本上是遇人就砸。而且不砸别的地方,就砸脑袋!扑上去对着天灵盖,没头没脑就是连着几下猛打。一个倒下去了,他就直接走向靠他最近的下一个,倒下去的人不管,留给原来与其对打的战友解决。就像一台不太合格的收割机,他走过的地方,十三太保的人就像被割掉的麦子一样倒下,而我们的人就像是在这台不太合格的收割机下幸存的麦子一样孤零零的站立着。但是他砸的太过兴奋,到小敏那里的时候,小敏正在抱着那个人的脑袋用膝顶,估计也比较兴奋,一下没有来得及收回去。当场手就被砸青了一大片,你可以想象这个牲口用了多大的力气!
  
   他的这种打法,把包括我在内的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当他打到了大约战场的中间部位时。所有的人,无论敌我除了他都已经停下了手看他一个表演。我后来无数次的见到了他的那种表情。但是现在为止,只要我看到还是难免有一丝的发毛。他打人的时候,面部表情非常的冷静,可以说是静若止水。两只眼没有一丝的情感成分在内,好像他要打得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张桌子,一块抹布之内没有任何生命力的东西。只有在出手的那一瞬间,他才会牙根咬紧,咬合肌突出,双眼猛地一睁。然后,人就倒下。比较搞笑的是,当时他砸本来是小二爷对手的那个倒霉鬼时。那个倒霉鬼不知道是吓呆了,还是完全被多数的同伴血淋淋躺地上呻吟的样子弄的莫名其妙,没有反应过来。居然就那么呆呆的望着他对着自己的脑袋砸了下来,一下,两下,三下,倒下。我估计他爷爷杀那些狗R的鬼子们的时候也不过如此。
  
   剩下的十三太保的人,轰的一声全部转身跑开。这种情况,谁会不跑,我估计他们几个长这么大,打那么多的架还没见过这么打的。这哪里是打架,这是屠杀。不!这连屠杀都不是。这是在砍树,在割草,在拿着钉锤修自行车。反正,绝对不是在和人打架。所以,他们全部都崩溃了。所以,他们忘记了什么是义气之类的,这些东西,今后再说吧。保命要紧!!
  
   其实可以理解的,如果他们知道英俊的险儿在自己的脸面临毁容的时候都毫不挂在心上,反而一直惦记着报仇的事。他们就会明白为什么今天他们会吓破了胆。一个人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在乎,他会在乎别人的??!!!!
  
   梁建也在跑的人里面,短暂的错愕之后,我转身追了过去。

xlf520 发表于 2008-12-6 15:27:37

二十七

我虽然比梁建慢了那一点点的时间,但是我保证最多不会超过三四秒钟。
  
   溜冰场的大门前是条直路,向新码头那边跑(也就是我们来的方向)个二百米左右,就是条十字路口。而相反的那边更近,只要个五六十米就是条丁字路口,笔直是去十字路口商贸城方向。向右则是一大片居民区,有很多条可以通往各个方向的小路。梁建和两个人是向这个方向跑的。
  
   我反映过来,当我真正开始起步追赶他们的时候,他们居然就已经跑到快要拐弯的口气上。非常之快。屌!
  
   如果今天,他们能够就这样跑走,那么我们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天上一朵花,各回各的家。睡觉去;他们也就可以满腹气愤的回去清算谁义道,谁不义道的事情了。大家安静。
  
   但是,就在我心灰意冷,觉得我是夸父,他们是日,永远追不上,准备掉头回来的时候,转折出现了。
  
   三哥有一个至始至终都跟着他打天下的兄弟叫铁明,人非常的好。我们叫他明哥。
  
   他骑着张自行车,悠然自得的从梁建他们跑去的方向拐了过来,先看见我。
  
   “胡钦,怎么回事?”作为,打了多年流的老混混,他一眼就看出了我们发生了事情。
  
   “明哥,你刚刚看见三个人往哪里跑了。”
  
   明哥一听,也不管什么事,调转车头就走,走前说了句:“你们在商贸城门口,等我,等下我叫你们。”
  
   那个时代的流子就是这样,只要他认为是他的圈子里的人出了事,一般都会义无反顾的帮忙。
  
   我跑了回去,叫停了自己一个人还在打的险儿,让他把冰鞋还给了旁边目瞪口呆望着他的那个小孩。没有再管躺着地上装死的那几个。所有人一起很快的坐慢慢游跑到了商贸城门口等着。
  
   大概刻吧钟二十分钟的时间,明哥又骑着自信车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他们现在几个在车站向药材方向走的一个饭店门口,叫做XX.你们租车快去,我马上就过来。”
  
   一行人,租了大概七八张摩托车,飞快的赶到了明哥说的地方。
  
   我们到的时候,几个人正成一排蹲在门口吸烟。当好几张摩托车的大灯,像探照灯一样的打在他们几个面上的时候,我清楚的看见了他们眯着的眼和那种六神无措的恐慌。
  
   我们飞快的冲了过去,现场一片混乱。鲁凯最先跑到,不知道哪里拿了块板砖,一板砖就敲在了坐前面一个的头上。梁建起身就往饭店里面跑。
  
   一个长相比梁建顺眼的多的中年人跑到了门口。一脸神色慌张:“妈了个B,你又在外面给老子惹了什么事。各位大哥,怎么了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武昇一把拉开了中年人:“你是谁?不管你的事,走开些。”险儿一下就冲了进去。
  
   看到险儿进去了,我们更加激动,N多人一哄而上,梁建从里面拿了把菜刀跑了出来。我们全都一愣,毕竟人还是怕死的。
   只有一个人在前面的险儿,又是他!他从旁边抄起了一张凳子不管不顾对着梁建就砸了过去,好像梁建手上拿的不是刀。是一把锅铲。
  
   而梁建也许是被险儿一直以来变态的样子的凶狠的气度下到了,居然望着险儿的脸楞了一下,拿着刀就往后躲。拿着刀的被那凳子吓退了,这种情况不多。
  
   中年人一看,口中一边骂着自己的儿子的一边猛地扑了过去,抓着儿子拿刀的手挡在了梁建的面前。
  
   所有人上去了,开打。梁建的爸爸也被搞了不知多少下。
  
   这个时侯,三哥和明哥赶了进来,大力的分开了我们这些情绪极度亢奋,几近疯狂的人。
  
   除了梁建被他爸爸保护,我们手下留情还站着之外,门口两位没有来的急跑掉的两位都已经满头是血躺在了地上。
  
   所有人安静了下来,梁建的爸爸还是满脸惊恐的站在了手上拿着刀,同样是满脸惊恐的梁建前面。父母啊!这个世界没有比这个更为伟大的称呼了。
  
   三哥:“都不要动。”然后慢慢走到了梁建的面前,梁建的爸爸一看,又有些紧张了,但是看面前这人好像是个说的起话的人,情绪也比较冷静,倒是没有说什么。
  
   三哥对着梁建的脸就是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完全就当没有看见梁建手上的刀一样。
  
   铁明也一把抓住了想要保护儿子的父亲。
  
   “今天,你父亲在这里,我不把事搞大,你把刀给老子丢掉。现在给我跪下。”
  
   梁建还硬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再问你一句,你跪不跪?”
  
   梁建的父亲一下急了:“你妈个B,你给老子跪下啊,你个报应,你还要搞多大的事。你听话啊?”
  
   梁建扔掉了刀,跪了下来。
  
   袁伟又一下跑了上去,对着梁建就踢:“妈的B,你还给你面子啊?给啊,给啊!”
  
   旁边我们也准备又上。三哥一把把袁伟推开好远,非常凶狠的大叫:“老子说的别打了,你没有听到啊?”
  
   所有人站住了。袁伟一直都最听三哥的话。讪讪的走了回来。
   三哥转头望着我们,问:“怎么回事?”
  
   小二爷把前后经过仔细一说。三哥问孟伟:“他那只手摸了你女朋友,你就去剁个指头下来,让他记住你。”
  
   梁建父子一听脸色大变。尤其他爸爸。三哥望着梁建的父亲:“你想他好,就聪明点,别开口。”他爸爸嘴唇蠕动了两下,还是闭着了。
  
   孟伟也是脸一下就白了:“我 ,我。三哥,算了,打也打了这么久了。别把事搞大!”
  
   三哥一听,火了:“我C你妈,你妈了个B的。你不想把事搞大,你他妈叫这么多人来别人家干什么?啊?你以为你是大哥啊。没得几吧事乱搞,到处给老子撩骚!”
  
   我们都知道三哥明着骂孟伟,实际上是骂我们几个去的。 都低下头,没有说话。
   只有险儿,这个家伙实在是让我无话可说。
  
   他居然一下跑上去捡起了地上的刀:“三哥,他是我兄弟,我来帮他砍。”
  
  三哥一听:“好啊,你他妈才被火烧的像个煤炭,你还不记性!你够牛逼是吧。你屌你今天就给老子把他砍死在这里,人就在面前。你妈了个B的,砍不死他,老子就砍死你。你搞啊!望个几吧望?”
  
   险儿一听也知道三哥是在发我们的火了,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
  
   险儿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在旁边就一下头大了,这个家伙怎么打起架来,就这么蠢。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连三哥骂我们都听不出来。三哥一骂。我更是有点吓到了,明哥又给我打了个眼色。我赶快走过去,把险儿的刀抢了过来,一把搂着险儿(我深怕他一下面子下不来,真的动刀砍)。
  
   对三哥说道:“三哥,今天事是由孟伟起的。但是要搞的是我,他自己现在也不想搞了,那就算了,等下我们喝酒再谈好不好?”三哥一直对我都是最好的,所以我也用一种可怜兮兮的表情问着他说道。旁边的小二爷武昇几个也赶紧开口给三哥说好话。
  
   三哥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转头对孟伟说:“今天你的事你自己不搞,不要说九镇的弟兄不铁你。你今后再让老子知道你到处搞事,老子就找你!”说实话,事后,我们几兄弟也挺愧疚的,孟伟为我们被三哥带了个大黑锅。但三哥明摆着就是不好骂我们,对着他去的,我们也不能说什么。
  
   然后对梁建的父亲说:“今后,你儿子不要在街上搞了,他还带着县里的人来欺负我们本地的。县里的屌些啊?你好好管你的儿子,今后,我再发现他在街上搞事,我见一次打一次!”
  
   “那是那是,我这个报应儿啊,就是不听话,一直给老子惹事,轻重都不分。三哥,你放心,我今后不让他上街了。你放心放心,老子今天就打断他的腿!”看的出来,他爸爸知道儿子保住了。非常高兴,连称呼也改成了三哥。
  
   然后,三哥带着我们一起转身走到了门口。蹲下去,一把抓着躺在地上的一位的头发,把他头抬了起来:“你们是十三太保啊!你晓得我是哪个吗?你们大哥和老子都是平起平坐的。你们这些小麻皮还敢到老子这里闹事,今天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老子就算哒。你记住!今后不许到九镇来,你要是不服气还想搞。我义色随时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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